第10章

“你为什么会这么想，亲爱的？”汤姆问dao。

“因为刚才那个男人追我的时候，我就躲起来了，”她低声说。“就是那个穿黄T恤的。就在我看见你们之前。我躲在一条小巷里，就躲在那zhong叫什么来着的大垃圾箱后面。我很害怕，因为如果他追进来抓我，这里可能没有什么退路了，但我只想到这一招。我看见他站在巷口，到chu1张望，走来走去——踱着步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，这是我nainai的说法——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在戏弄我，你知dao吗？

因为他肯定看到我跑进巷子了，我只在他前面几步…只有几英尺…差一点他就抓住我了…“爱丽丝开始浑shen发抖。”可是我一旦躲起来了，就好像…我不知dao…““看不到也就想不到，”汤姆说。“可是如果他离你那么近，你又为什么要停下来呢？”

“因为我跑不动了，”爱丽丝说。“我真的跑不动了。我的tui已经tanruan，gan觉好像自己要虚脱了。可结果是我居然不用跑就甩掉了他。他在那里转了几圈，嘴里不停地说着疯话，然后就走了。我简直不敢相信，还以为他使诈骗我chu来…可是同时我也明白了这样的疯子不可能这么聪明。”她瞟了克雷一yan，然后还是把视线拉回到自己手上。“可是后来我又撞上了他。第一次碰见你们我就应该和你们待在一起。有时候我真是傻得没治了。”

“你太害——”克雷的话音未落，迄今为止最大的爆炸声从东边传来了，震耳yu聋的一声“卡哇嘣”让大家全都缩起来捂住耳朵，大堂里的窗hu摇摇yu坠。

“天…哪，”里卡迪先生惊魂未定。他那光tou下yan睛瞪得像铜铃，看起来很像漫画《孤儿安妮》里安妮的恩人华百克老爹。“那可能是壳牌石油在尼兰德新建的超级加油站，所有的chu租车和观光鸭船都在那里加油，就是那个方向。”

克雷也不清楚里卡迪说的对不对，他闻不到汽油燃烧的味dao（至少目前还没有），但是他那擅长形象思维的大脑勾勒chu了这样一幅画面：一座三角形城市混凝土建筑在暮se沉沉中如丙烷火炬一样熊熊燃烧。

“现代都市烧得起来吗？”他问汤姆。“基本上都是混凝土、金属和玻璃材质？能像芝加哥那次那样吗？欧利里夫人的nainiu一脚踢翻了油灯，整个城市成了火海。１”

１1871年10月8日晚芝加哥发生大火，持续了30小时，无数人无家可归。那时的建筑大多为木结构，据说肇事者就是一tounainiu。

“那个nainiu踢翻油灯的说法只不过是坊间传言而已，”爱丽丝边说边rou脖子后面，好像tou疼得厉害。“我们mei国历史老师迈尔斯女士说的。”

“当然有可能烧起来，”汤姆说。“纽约的世界贸易中心不就是被飞机撞了以后就烧起来了吗！”

“那可是加满燃油的飞机啊，”里卡迪先生很尖锐地指chu。

好像是这秃tou接待员里卡迪吐了个魔咒，那燃烧的汽油味dao开始扑面而来，从破碎的大堂窗hu里飘进来，如同厄运一样从门feng里溜进里间办公室。

“我猜你刚才说到壳牌加油站还真说中了，”汤姆说。

里卡迪先生走到他办公室的门和大堂之间，开锁再把门打开。克雷yan前的大堂空dang、yin沉还有点和周围的环境脱节。能听到里卡迪先生使劲用鼻子xi了几下，再关上门并锁上。“已经淡了一些，”他说dao。

“自欺欺人吧，”克雷说。“要么就是你的鼻子已经习惯了那zhong‘香味’。”

“我想里卡迪可能是对的，”汤姆发话了。“外面刮起了很大的西风——也就是说空气都往海洋方向移动了——如果刚才那声响来自于尼兰德和华盛顿jiao会chu1那个新修的加油站，就在新英格兰医疗中心隔bi——”

“就是那个，没错，”里卡迪先生说。他的脸上带着yin郁的满意神情。“噢，当时很多人反抗示威，最后被那些老jianju猾的投资者给搞定了，相信你——”

汤姆打断了他。“——那现在那个医院也着火了吧…还有那些留在里面的人，当然也…”

“不，”爱丽丝叫起来，一只手捂住了嘴。

“我认为是这样。接下来就是王安中心。天黑了，风到chu1chui。如果王安中心没事，那么麻省高速公路以东的所有一切到晚上十点以前都会成为烤nai酪。”

“我们正好在西边，”里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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