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布尔善听鳌拜气中,似乎有怀疑他的意思,淡然一笑:“我也是宗室!趁着中堂的话,也要讨一恩赏——事成之后,愿中堂莫学历代禅登之帝,要与新觉罗宗室相安到底。否则必致满族内,到两败俱伤不堪收拾的地步——目下最要的还是设法剪除老三,谨守机密待时而动。”
鳌拜将案一拍:“我非要送他一个师傅,他不要也得要!只是他要这小玄虚有什么用场?”
鳌拜摇:“太不可信,难堂堂天,肯屈尊要一个举人来老师?”
“明的是没有了,”班布尔善冷然说“暗的便很难讲。”
班布尔善连忙站起来回答:“不才既受恩于中堂阁下,敢不尽力么?啊,哈哈哈哈…”鳌拜也纵声大笑:“办成了这件事,你就是我的开国元勋!你就等着受功封赏吧。”
班布尔善:“不然。汉人中并不都似吴三桂那么下作。”
鳌拜忽将一探,问:“谁?”
鳌拜狡黠地一笑:“他还有什么羽翼!苏克萨哈一去,机断之权在我,遏必隆不在话下。”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击下一章继续阅读!)
班布尔善笑:“敌我势均或敌我弱则宜速决。现在我十倍,只需戒备一些,看准时机一举而成,倒并不怕慢。中堂想,如若老三真地聘伍次友在某家大臣府上读书,他自以为得计,其实是天大的失着!他微服微行,白龙鱼服,杀了他不是净利落,他死在冤家对家里,又岂不是千载难逢的机遇!”
鳌拜沉思了一下,又问:“那么,足下以为他现在何呢?”
“哎——你这就未免多疑了!”鳌拜笑“那伍次友能有几个脑袋,还敢在此羁留?”
这正是班布尔善方才思的问题,他瞟了鳌拜一,一字一板地说:“必定藏在哪家大臣府中。如果把他与老三近日学问大长的事连在一起看,那就很有意思的了!”
鉴梅一走,鳌拜便说:“方才的话怎么讲?”班布尔善留神地看看四周,并无人在前,这才:“愚以为十有八九,姓伍的并未京。”
班布尔善摇:“下不知,但有几件事令人生疑,愚以为有三个人不可不防,索额图、熊赐履和魏东亭。”接着他便把前段自己私下布置接连失利的情形详细说给了鳌拜。
鳌拜为了掩饰自己的心烦意,取一块瓜胡咬了一问:“依你看,现在怎么办?”班布尔善:“现老三势力未成,尚奈何不得中堂,中堂很可以明称圣上,暗修甲兵,笼络朝臣,待机而动。”鳌拜摇:“你知,这事下手要快最怕慢,慢则有变呐!”
鳌拜听得很留神,对班布尔善的私下安置,他原来是有些多心的,此时不禁称善:“难为你这么用心!看来三个人里姓索的是主谋,熊赐履个主意是有的,指望魏东亭护驾也算匪夷所思!不过你这一提,我倒觉得还有一很蹊跷,老三近来说话动辄孔孟,引经据典的,得一班汉人都私下夸他学问大长。上书房周老先生跟我说,除了熊赐履偶尔讲一,老三在中并不读书。这倒怪了,他能无师自通?”
班布尔善诈地一笑:“中堂所言虽然不假,但我听说朝里有学问的虽很多,不是中堂看不中便是老三信不过。假如我们设地地替老三想一想,与其让您在他边安一颗钉,还不如他不要师傅。”
“岂但有用,”班布尔善“简直是绝妙之极!下满汉大臣就颇有不少人对老三刮目相看,以为帝心聪颖,不学而知!他要是一代圣君,中堂不就成了权了吗,你说这得了不得了?”
鳌拜看了素秋一笑:“瞧这模样,昨夜又哭了。你放心,我已差人寻你亲爹爹,总叫你父女团圆就是了。”素秋大大方方将盘放在桌上回:“谢老爷,这瓜遵照太太吩咐已用凉冰过了。班老爷,请用吧。”说完,悄然退下。
尔善正:“中堂!当断不断,反受其;天予弗取,反受其咎。这可都是拿人换来的至理名言!是是退,您可要想清楚了。”鳌拜笑一声:“事至于此,可谓覆难收,不过也有太对不住先帝了,新觉罗氏对我还是不坏的。”
鳌拜将只吃一的瓜朝地下一掼:“好,真有你的!”他兴奋地站起来“这事就拜托你查清楚。这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事。”
班布尔善没有立即回答,只半闭了陷了的思索,过了一会儿才说:“哎,中堂,我们早就该料到是这么回事…”鳌拜嗅了一鼻烟:“请言其详。”班布尔善正答话,却见素秋捧着一盘切好的西瓜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