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那爹爹还犹豫什么呢?”
“他们还有什么说的,吴三桂派汪士荣来搅和这一下,把队成这个局面,他们心里能不清楚吗?哼,当吴三桂的开国功臣,老贼连自己都保不住,还开国呢!前天,一贵喝醉了酒,不是在唱《四郎探母》中‘悔不该’那场戏吗?比较起来,康熙皇上是英主,吴三桂,哼,连雄都算不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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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荣遇老弟,那更不行。吴三桂这个老,言而无信。我们起事之后,他连一两饷银都不给,让我们这几万将士,在这严冬寒冷、荒漠之地,啼饥号寒,苦苦支撑。再往西,往哪里去呢?你闻一闻,这是咱们军营晚炊的焦糊气味,兵士们在杀而。这形势下,再在西行;穿过荒无人烟的大沙漠?哼,不用图海动手,仅饥饿缺粮这一条,我们这支军队,就要不战自溃了!”
龚荣遇因为不知王辅臣的真实想法,不敢冒然回答,沉思了一会,才小心翼翼地说:“军门,标下有一事不明,想请军门明示。”
龚荣遇刚才听王吉贞说周培公的名字时,已是暗暗吃凉了。培弟怎么会从军呢?远在荆门的老母,如果知我们兄弟竟然兵戈相见,又会怎么想呢?龚荣遇正在神,猛听王辅臣问他,连忙支吾着回答:“啊?哦,军门,我也正在想呢。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,会不会…”
“不,不行,这样只能暂缓一时。我们一动,图海他们必定与兰州的张勇汇合,尾随我们东行,然后与洛打过来的瓦尔格互相呼应,两面夹击,我们将死无葬之地。”
“是。标下想,图海他们率领锐之师,乘胜而来,打恐怕不行。是不是避开一时。他们从北边来,我们往东边去,到汉中与王屏藩合为一。
王辅臣知他有顾忌,也不再追问。他挥手斥退了随从的兵士,与龚荣遇、王吉贞一起,又向前走了一段路,才心事沉重地说:“荣遇老弟,下形势,你有什么见,说来,让愚兄听听。”
图海不是有勇无谋的鲁莽军汉,更何况,
突然,王辅臣像换了一个人似地神抖擞起来,他用鞭指着一个模模糊糊,像小山一样的土丘说:“荣遇,吉贞,你们看,那就是城北的虎墩。上面有石砌成的箭楼,又有井。当初军平凉时我想的第一件事,就是在上边驻兵、屯粮,把这座虎墩当守住平凉的命。——吉儿现在,我派你带一支人上去,替我亲自守好它。只要你在十天之内不丢掉虎墩,冰天雪地里粮一断,他们只能束手待擒。打赢了这一仗,我们就能退裕如了!”说完将鞭狠一下,座下的长嘶一声,四踢腾开狂奔而去…
“是。爹爹,前,也只有这样了,不过…,爹爹是不是怕下不服!”
来的消息,便急急忙忙赶来报告。
龚荣遇知,王辅臣说的都是实情。这情况他自己也很清楚,下的路只有一条:那就是投降!可是他不敢直说,便瞟着王吉贞,不再说话。
“哦对了,给图海当副手的,是兵侍郎周培公。此人虽然是个书生,但鬼多得很,儿在京的时候,常听人说起他,皇上很是倚重的。”
王辅臣不声了。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,龚荣遇和王吉贞无法看清他的脸,只听见他的气声又又重。过了好大一会儿,才听他咬着牙迸一句话来:“这个仗要打,要下死力打。胜了,我率投诚,败了呢——我只有死!”
“说吧,你面前只有我们父二人,什么话都可以说,”
“嗯,还有吗?”
王吉贞听了这话,打了一个寒战,不知说什么好。龚荣遇心中明白,事情明摆着,不战而降,或是战败而降,都难逃国法。
“爹,据探得来的情报,图海带的这支军队,是由京城各王公大臣府里的旗组成的。他们大都练过武,有一些还打过仗,这次平定了察哈尔王的兵变,又得到很多犒赏,所以士气很,此外,还有科尔的一支骑兵也归图海率领,千里奔袭,行军速度很快,恐怕就要来到了。”
“军门说得有理,那我们就只有继续西了。”
王吉贞早就憋不住了,见来了机会,便鼓起勇气说:“爹,既然我们已到了绝境,是不是…”
“是吗?哎,荣遇,这个周培公是不是你那位弟?”
王辅臣突然打断他的话:“不要再往下说了,你无非还是劝我投降反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