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你…”“别着急汪先生,还有呢。你的德行,你的人品,与你那若少女的容貌,更是差之千里,异若冰炭。你叛君王,欺父兄,背恩义,卖友朋,千奇百怪,人所不齿的行为,就是古往今来的元凶大恶也无法与你相比。怎么,还要我一一说来吗?”
日我要在此丑了。他想驳回周培公的话,可他刚才所言既没有丝毫的贬意,又无一句差错,想驳回去,又怎么开呢?只好搭讪着说:“啊,岂敢,岂敢,周先生过奖了。不过我是什么样的人,似乎用不着你来评说,天下自有公论!”
“对。平心而论,你也确实有过人之。风仪,善姿容,举手投足,莫不温文尔雅;玉容貌而又顾盼自怜。为男而形若女;军中却无野之举。每至一,撩拨得一街两巷赞不绝,少男寡女从者若。嘿嘿,汪先生,除君之外天下谁能有此风,有此艳遇呢?”
汪士荣忽地站起来,挥舞着手中玉萧,狂怒地尖叫着:“弟兄们,不要听他的胡言语!…”
就在这时,从城外虎墩的方向,闪过一火光。闷雷般轰轰隆隆的响声,划过天际,降落在督军行辕的后院。剧烈的爆炸震得大厅的梁发咔咔嚓嚓的响声。在场众人无不变颜失,浑战栗,王辅臣推席而起,奔到周培公面前跪下:“多谢周先生教诲。王辅臣我,我辜负皇上圣恩,愧对下将士。我,我罪该万死啊…”平凉城四门开,一街两巷摆满了香案,全城百姓拥上街,为终于逃过陷城之灾而呼。在一阵昂扬的军乐声中,大清抚远大将军图海和抚远参议将军周培公,穿吉服,骑在大上并辔人城。王辅臣赤膊了上,跪在城门,自绑请罪。图海一见,急忙翻下,抢上几步,把他扶了起来,并命令下,立即为王辅臣取来袍服,亲切地责备说:“辅臣你这是什么?昨天培公已把你的心意向我说了,你虽然错走了一步棋,也是形势所迫嘛。如今,能够反正归顺,不但救下了这全城百姓,还可稳定西线战局,这也是一大功劳啊!”王辅臣从随从手中,取过那支豹尾枪。双手呈给图海:“图老将军,这是圣上钦赐我的豹尾枪,我辜负了圣恩,无颜再享此殊荣,现在呈给军门,请代我还圣主。王辅臣愿随你回京待罪…”
汪士荣听这话音的嘲讽意味了,但自己一向以貌比潘安而自得,又怎能不认这笔帐呢?他还没想好怎么说,周培公又开了:
“哎…这是什么话。我们京陛辞之时,皇上曾亲嘱咐,一定要厚侍将军。图海我与你挥军一战,也是万不得己呀。这御赐金枪,辅臣兄还是留在
“汪先生,就说你这形影不离的玉萧吧,它来自何人之手,你又为何至今视若命?假如你今日死了,我问你,你拿着它,又有何脸面去见你的父母兄嫂?是还给嫂呢,还是让你的父亲用它来责打你?天哪,天哪,连年的兵灾,已经使生灵涂炭,民不聊生了,为什么还要让汪士荣这样的衣冠禽兽活在人间呢?”
“哈…汪先生,没有你的胡作非为,哪有我的胡言语呢,我问你:吴三桂是你多年的旧主,你却背着他与尚之信勾连,为的是什么?傅宏烈与你有八拜之,你声声尊他为兄长,却先借尚之信之手害他,又把他骗到吴世琮那里,使他惨遭杀害,这又是为什么?辅臣将军及其下一向敬重你的才华智谋。用你的计策,信你的誓言,可你却一步步把他们推到了这荒漠之地,推到了这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的绝境,如今又要他们信你那五万兵的鬼话,这是对待朋友的信义和诚心吗?当你的父亲病重之时,你不在床前尽孝,却欺母、嫂,禽兽不如的丑事,以至气死结发妻,惹漫天的大火。似你这等寡廉鲜耻之徒,这样的孝心,这样的名士,真是旷古少有,天下第一!”
“汪先生游说布于南北各地,纵横捭阖于诸侯之间。长歌啸,挥酒论文;临危不,神气自定。谈锋一起,四座皆惊;提笔千言,顷刻而成。凭着你的机变之能,如簧之,往返奔波于广东、广西、福建、云南以至陕甘、西域之间。或策划于密室,或鼓噪于军前。造谣生事,挑拨离问,煽动叛,惹起事端,险狡诈,坑蒙拐骗,八面玲珑,左右逢源。哼,这等心机,这等手段,普天之下能有第二个人吗?”
周培公话未落音,汪士荣已经挣扎着站起来,举起手中玉萧“叭”地摔在地上。他踉跄几步,一鲜血,便倒地而亡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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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士荣不了,也不叫了,他颓然跌坐在椅上,一痰,涌上,憋得他不过气来,手中玉萧拄在地上,支撑着他那摇摇倒的躯,可是周培公还是不依不饶地说着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