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桑阿暴如雷:“什么,什么?你,你有什么资格敢拦阻本钦差…”
吗?没有皇上的话,他魏东亭能送这二十万银来吗?可是,伊桑阿却不知趣,魏东亭话刚说完,他就立刻上了一句:“但是,皇上并没有叫你过问河工的事。”
“哼,对不起,伊大人,虎臣此行,是奉上了皇上的密旨,有话要问靳辅,请诸位暂且回避。”
大厅里,只剩下魏东亭和靳辅两个人了。他们俩,一个站着,一个跪着,好半天谁也没说话,厅里静得怕人。
魏东亭打开了随携带的奏事密折。这密折,是他向皇上奏事用的,也是除他之外,任何人都没有的专权。每隔十天,魏东亭就要有一密折,直达天听。上边要把江南的各情形,诸如天气是晴是雨,米价是贱是贵,以至河务、海防、赋税、官吏们的政绩,官场里的角逐,派系的争斗,文人学士的诗词章赋,百姓中的趣闻轶事,还有什么地方演了什么戏,是好是坏,谁写的本,准扮的主角,等等,五八门,什么内容都有。一句话说白了,康熙就是靠着魏东亭这个心腹大臣,了解大江南北的吏治民情,掌握政局动向的。在魏东亭的折里,天地、角、字里行间,到写满了康熙的御批,有褒有贬,有质问,也有提醒。此刻,魏东亭一边翻看着折
靳辅急忙叩了几个,低声回答:“罪臣靳辅,恭聆圣谕。”
魏东亭终于开了:“靳辅,东亭今日奉旨问你。”
这话说的有情有理,有规劝,也有责怪,不由得伊桑阿心中不服,他默默地了,拖着沉重的步,慢慢走了去。
伊桑阿也恼了,他霍的一下站起来,大声说:“哼,我是钦差!靳辅玩忽职守,办事不力,致令萧家渡决,有负圣望。来人,摘去他的翎,听候置。”
魏东亭从了这个门,就被这钦差左盘右问,他一让再让,可是伊桑阿却得寸尺,终于把魏东亭给激怒了“伊大人,皇上派你们差事是巡视漕运,也并没让你过问河工。黄河决,河督自然有罪,可是受灾百姓又何罪之有?海务,河务本就相通,我钱来帮助一下,又错在哪里?你如此横加挑剔,打的是什么主意?”
伊桑阿这一气,忘了规矩了。钦差大人巡,遇上三品以下官员失职,是有权置的,但对于一二品的大员,除非奉了特旨,是不能随便罢官摘印的,这样,是越权行事了。可是话说来了,靳辅不敢不听啊,连忙起跪下,摘下了自己的,儿个戈什哈在伊桑阿下令之后,也“扎”的一声,拥了过来。却听魏东亭大喊一声:“且慢,你们都给我退下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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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东亭此言一,大厅里所有的人,全都傻了。既然是“皇上密旨”那么,不论你官职多大,份多,也是全都要回避的,谁敢赖着不走啊。于是一个个悄没声息地退了去,伊桑阿怎么也想不到,魏东亭还有这一手,但,事已至此,又有什么可说的呢?只得站起来,向魏东亭作了个揖,向门外走去,魏东亭心中不忍,上前一步,拍着他的肩说:“老兄休要见怪,不是我魏东亭不给你留面,实在是你把我到这个份上,我不得不站来说话。东亭在皇上边多年,知皇上乃千古难得一遇的英明君主。对皇上我们不能有半欺瞒,也决不可背着皇上擅作主张。这次你老兄奉旨京之时,萧家渡尚未决,皇上也没有训示你手河工之事,你怎敢倚仗钦差份,这件事应该怎么置,只有请圣上决断,你我都无权理,你怎敢倚仗钦差大人份,不请圣旨,擅自摘掉一品大员治河总督的呢?此等擅权违旨之事,你以后千万不要再了。我们上对英明圣主,无论走到哪里,什么事,都该想到圣上,才不致于栽跟斗,你下去好好想想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