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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在草原上降临了,侍卫们搭起了帐篷,燃起了熊熊簧火。他们烤着黄羊、虎,发阵阵诱人的香味,士奇、索额图和明珠与侍卫们兴采烈地说笑着大吃大嚼。康熙从帐中来,在寒抖峭的风中适意地伸欠一下,望着野茫茫、黑沉沉的草原神。魏东亭见众人没跟着,忙掀开帐篷来,见康熙沉不语,遂笑:“主,外风大,瞧这天说不定还要下雪,请回罢。”
一场惊心动魄的人虎搏斗开始了。老虎大的双爪没没脸地猛抓武丹。武丹机灵地转换步法,与老虎格斗。他在关外已是武林手,当了康熙侍卫,又跟着铁罗汉史龙彪学艺三年,有一练就的功夫,再加上他魄如熊,心狠毒,竟赤手空拳与猛虎上了。几掌打过,武丹打红了,怪叫一声扑上去,竟和虎抱成一团。他一手死死搂着老虎脖,另一只手运起红砂掌,向老虎颏下、肋间猛击。那老虎张着血盆大,却因武丹与它贴着却咬不着,情急之下,老虎便用前爪后爪连扒带抓。武丹上铠甲的后背被它撕得一条一条,也被抓得了殷红的鲜血。
“唉,今天这场震惊,让朕想了很多。看来,遇上大事,手中没人是不行的啊!”“皇上圣明在上,朝中猛士谋臣、爪牙之将比之历朝历代,都有过之而无不及,皇上大可不必如此慨。”
魏东亭望着康熙模糊不清的面孔,心下暗自钦佩康熙的力:“主说的何尝不是?才得罪了人,在南京有坐不住,想到北京见主,得便儿诉诉苦。”
武丹大叫一声:“护好主!”便“刷”的一下将袍甩到草丛里,提了一气,慢慢向老虎走了两步。老虎好像知他来意不善,将两条前一伏。后耸起来,左右一晃“嗯”的一下,便窜了过来,正与武丹撞个满怀。
就在这时,魏东亭已经赶到,见康熙和侍卫都在呆呆地看,便厉声喝:“哪有你们这么办差的?这功夫还有心思陪着主瞧闹?快把主架到后边!”他放看去,只见武丹已和老虎在一起,将一大片草都压倒了。便不动声地从绑中了一把匕首,凑近了老虎。又想到,这虎浑鲜亮可,说不定康熙要这张虎呢?所以不敢下手,只在一个翻时看准了,便向虎上猛扎一刀,再翻过来便住手,如此往返三四次。虎血、人血狼藉满地,那老虎渐渐没了气力,被武丹一翻压在下,卡住了脖。几个侍卫一拥而上,有的扯,有的用脚猛踢,那老虎已毫无反抗能力,一任众侍卫痛殴。素乘机拽了已经累得半死的武丹。
一步方站稳了。士奇惊得脸上没有血,新来的一个小侍卫张玉祥也吓得一坐在地下,却被武丹一把提起,劈盖脸就是一个老大的耳刮:“主还在这里,你就吓得没魂了?”
老虎爬上了岩石。这时才看见它的全足有七尺长!黄缎一样的,只见它懒洋洋伸了一下前爪,仿佛漫不经心似的看了看面前这几个人,将一五尺多长的尾直竖起来,龇起牙又吼了一声。这一声之大,三里外也是听得见的。几匹全都惊得成了一摊泥,不死不活地伏在地下。
康熙突然哈哈大笑:
康熙这时己镇定下来,瞥一张玉祥,冷冰冰吩咐:“掉他的翎!”
“不,虎臣,西域之地自古以来虽属华夏版图,但叛服不常,甚难驾驭。朕想,西征之役为千古未有之伟业,可是,千锤打锣,要一锤定音,谈何容易!派谁去当主将呢,可见猛士、爪牙还是太少啊!哎——今儿个兴,不想这些烦心事了。东亭,朕察看了你几天,觉得你似乎有心事,这次来京,不单是为了见见朕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