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乃是桀纣之王!”
郭琇还要再说下去,康熙却已经忍无可忍了。今天因李德全犯法办砸了差事,康熙已不打算重郭琇,不料一句问话,却引了郭琇这么大一篇文章,真如火上浇油。康熙气得简直要发病,只觉得一阵昏目眩,差倒,忙用手扶住了楹。明珠刚要过来搀扶,却被康熙一把推开,扯过边素腰中的佩剑扔给武丹,狞笑:“好,好,好!朕是个昏君,朕是桀纣…朕用不着你这位圣贤之臣。今天,朕成全你。武丹,把他拖下去,立即斩首,让他去逢龙,比吧!”
,臣确是犯了国法,理应遭到惩治。皇恩浩,恕臣不死,臣激涕零,时刻不忘。当时,臣断指告天,清洗地,决心内外齐修,以至正光明之举洗雪前罪,报圣上之大恩,为皇上治国安民大业,效犬之劳。可是,圣上以臣昨日之非,来断臣今日之是,即是不许臣改过自新!”
到了这个地步,郭琇真是豁去了。康熙的话刚落音,他就接说:“是!请万岁暂息雷霆之怒,容臣奏完。纳捐一事虽为筹饷,却也是饮鸩止渴。此例一开,误国害民,后患无穷。唐贞观时,天曾问山东、关中人哪里最可靠。魏征奏说:‘王者以天下为家,不宜示异同于天下。’就是说,皇上既拥有天下,怎能不对天下百姓,一视同仁呢!可是当今朝廷之事,三公九卿,为皇上辅粥者多是满人,而汉人仅居十之二三。皇上是天下之主,应广收天下英才,地不分南北,人不分满汉。今皇上偏重满人,汉人岂能尽忠朝廷?如今四方之士尚未臣服,天下之民犹有追恋前明者,全是因皇上自己总看自己是满人之故…”
郭琇咚咚碰了几下,说:“康熙十六年臣犯罪之时,即已该死,今既蒙垂问,索尽言而后死——皇上英明天断,天下皆知。但皇上自即位以来,不以天下共主自居,却幸满臣,排斥汉官,偏信太监,贱视朝臣,喜好游猎以声犬自娱。以致朝廷内外,卖官鬻爵,小人纵横其间,上贪下诈,如此,何及唐宗、宋祖,即桀纣之君亦不过如此。”
郭琇说到这里,便将李德全等人如何打冲街。践踏百姓。鞭苔命官、咆哮公堂情节一一详奏,又说:“…主上如此纵容家,为害黎民,以至围观百姓怒目侧视,敢怒而不敢言。臣职在地方,行孔孟之,执朝廷王法,又何罪之有?今日万岁召臣前来,不容臣奏辩,即以非刑鞭打臣,不知万岁读的何书?”
索额图跟康熙久了,知皇上此刻的脾气,郭琇只要承认刚才的话是失言,这事就算过去了。忙使叫郭琇赔不是。不料那郭琇双手据地,一个叩下去,竟大声:
郭琇还要说下去,康熙已是怒不可遏了。他大吼一声:“放肆!纳捐授官为筹集治河用兵之饷,与贪赃卖官怎能同日而语?朕视四海为一家,又何存满汉之见?你讲,你讲!”
此言一,全场大惊。谁不知,桀纣乃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暴君,郭琇竟敢当面斥责康熙为桀纣,那还得了啊!果然,康熙一听此言,像被电击了一下似的,气得五官都错了位,睛冒可怕的火,恶狠狠狞笑:“好一个郭琇,果真有力,朕八岁御极,内除权,外扫狼烟,四海归心,八方来朝,唐宗宋祖也不过如此!在你的里朕就成了桀纣之君。哼哼!朕倒想听听你的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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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琇面不改,当面指责反问康熙,又说得这样振振有词,在场的众人何曾见过这样的胆大包天的人?一时间都吓得脸焦黄,大气也不敢了。康熙这才知今天的事是由太监无理引起的,心中的气先消了一半,只是郭琇如此倔,一面也不给,他实在难以下台。他想一笑了之,却笑不来,拧着脸:“哼!朕一向容让臣,不料真的就有上上脸的人。你…你把朕当成什么人了!”
康熙在盛怒之下,要将犯颜直谏的郭琇斩首,侍卫武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