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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瞌睡虫闭目装瞌睡香莲苦伴酒哭(2/3)

飞扬古不慌不忙,不气不恼,却把全国的屯田数目,报得如此详尽,大到千万、百万,小到一亩二亩,有整有零,一字不差。康熙在外边听得又惊又喜,再看那几个司官时,一个个满大汗,吭吭哧哧的一句话也回答不来了。

在京官之中,如果某人受到皇恩,升了官、晋了职,贺喜送礼、请客、吃饭,都是常事。这回,李光地因力主兵台湾,立了大功,晋升为文渊阁大学士,明珠就借了这个机会,撺掇京官们闹着要李光地请客。李光地当然不好拒绝,便在家里大摆宴席,把明珠、士奇、索额图以及各尚书、司官全都请来。这些官员们的轿,把一条胡同全都满了。大厅里更是张灯结彩,布置一新,真个是宴席丰盛,灯红酒绿。

“哎——还见什么,这不比当面谈更好吗?嗯,飞扬古这才,行!”

琴音清脆,歌宛转,立刻博得满堂喝彩。士奇大声叫好,索额图鼓掌大笑,明珠从怀中掏来一个赤金的戒指“叭”的扔了下去:“唱得好,这个赏你,给我好好唱,待会儿李大人还有重赏呢。”

李光地前后照应客人,正忙得不可开,一听明珠这活,赶快申明:“哎呀呀,明相取笑了,小弟一介书生,只知读书,别无他顾,既养不起戏班,也嫌他们闹哄得慌,今儿个倒多有得罪了。”

李光地太自信了,他以为明珠一扳即倒,却不知,明珠在朝廷各都院和内务府里,都安了密探,消息灵通着呢。李光地弹劾明珠的奏折尚未写好,明珠就率先发难了。

哀弦放玉筝,停歌挥泪诉平生。

大厅里歌笑语,杯换盏的喧闹声,突然停止了。众人都被这妇女唱的悲惨故事和那似有所指的语言惊得彷徨四顾。不知所指。这里面,最聪明的是士奇。他把李秀芝的词从到尾连起来一想,再看看一旁呆若木、面苍白的李光地,上就明白了,哦,原来如此啊!但他也知,要当面破,就得罪了李光地,便装作什么也不知一样,大声笑着称赞:“好好好,词编得好,唱得也好。可惜熊赐履老夫没来,不然的话,把最后这首诗稍稍一下,拿

李大人?李大人早傻了。从这仨人一门,李光地就认来了,他们不是别人,正是自己当年在青楼院里相好的那位李秀芝。两个孩,也正是她李秀芝为李光地生的两个儿。此刻,听明珠这么一敲打,李光地只觉得“轰”的一下,脸变得煞白,简直就要倒了!

河光清浅月黄昏,琥珀彩酒满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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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珠看也不看李光地,仍在促着:“唱啊,唱下去!”

十四万一千五百二十一亩!而我古北的屯田数目,你却有意多报了一千四百一十一亩。照你们这样办差,要去前线带兵,当兵的非哗变不可!”

李秀芝起谢了赏,命两个孩,一个萧,一个击板,她自己手抱琵琶,边弹边唱,唱了这么一个故事:昔年福建耿忠叛之时,一个青楼女搭救了一位落难公,帮助他躲过了兵灾。两人情投意合,心心相印,对天盟誓,永不分离。不料,战争一完,那位公却一去不返,音信皆无。他们母三人,历尽艰辛,方才来到京师,可是,孩的父亲却不肯相认。她一直唱得珠泪,泣不成声,才突然停住了。哽咽着又一首诗来:

宛转柔情人将醉,这般时节最销魂。

酒过五巡,明珠突然笑着说话了:“光地兄此次力排众议,决主战,果然是见识远,不同寻常。难得圣上如此重如此恩赏,真是可喜可贺呀。要说嘛,这席酒应该咱们大伙请光地兄才对,今天反倒来讨扰了。只是,咱们这一大帮人在这儿吃闷酒,也大乏味了吧,光地兄,把府上的戏班来唱一如何?”

却说李光地急不可耐地想上书房,绞尽了脑碎了心,可是,他邀功心切,却办了几件很不该办的事,一件,是母亲死了隐丧不报,使自己的“学先生”的假面,暴无遗。第二件是与士奇联名上折,保下了张伯年,重新挑起搁置了两年的南京科举舞弊案。他本来是想借此打倒明珠的,不料,张伯年的供词,却把葛礼、索额图都牵连了去,这么一来,把自己的老师索额图也得罪了。

明珠府的家去了不大会儿,便领了一个中年妇女和两个孩来。那妇女抱了面琵琶,低着客厅,向上面轻施一礼,便坐下来,轻轻地调好了弦,唱四句开场诗来:

“哎——这有什么。来人哪,传我的话,叫我府上的家去请一班唱曲的来,告诉他不要人太多,要好的。”

谁怜薄命伤心语,似听间莺啭鸣。

康熙兴奋地拉穆煦回就走,穆煦愣了:“哎,主爷不是要来见飞扬古的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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