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葛尔丹在自己的中军亲兵拼死保护下,总算逃到了女婿穆萨尔的大营。前些天,他还恨女儿、女婿隔岸观火,不肯为他力,现在,倒到庆幸了。没有女婿兵不动,他哪有这个息的机会呀?钟小珍见父王中数箭,战袍上血迹斑斑,连忙过来,扶着他坐下。
葛尔丹看到今日一战,全军覆没,想起十几年来,东杀西砍,惨淡经营,梦想实现蒙古帝国的愿望竟然一日之间付之东,不免一阵心伤,泪顺着被战火董黑的脸颊了下来。钟小珍乘机劝:“父王,您如果早听女儿一言,诚心归顺博格达大汗,也不致会有今日之惨败,你…”穆萨尔突然截断了小珍的话,他手腰刀,两直盯盯地看着葛尔丹说:“现在不是埋怨后悔的时候。父王,您知,我是不赞成东征的,更反对你叛逆博格达大汗。但事已至此,说什么也没有用了。我要实现对你的诺言,保护你杀重围,现在,你和小珍一起走吧,我愿留在此,死战断后。只盼你逃去之后,派人与博格达汗讲和,穆萨尔也就死而瞑目了。父王,小珍,你们…走吧!”
听了女儿、女婿的话,葛尔丹垂下去,无力他说:“唉,不是我不肯尽力,实是上天不许我恢复大蒙古帝国的宏图霸业。我老了,也乏了,如今,我回天无力,什么也不想了…”
此时的葛尔丹心中十分明白,突围谈何容易。十门红衣大炮,已经摆在西北方向等着他,只要他向西北一动,上就会遭到无情的打击。而且,刚才已接到探报,清军狼是所的军队,已开始向西北方向移动了。要想突围,下惟一的办法,是用假降以怠慢对方的军心,趁机杀重围。他把这个主意向女婿一说,穆萨尔愣住了。堂堂蒙古勇士,只有血战而死,哪有举手投降的。但他反复思索之后,除此之外,又没有别的办法,只好答应了。
此一战,已从中午杀到夜,清军士气旺盛,千万支火把,把战场照得如同白昼。突然,葛尔丹的中军大营旗杆上,一面白旗在夜空中冉冉升起。霎时间,清军声雷动,停止了攻。飞扬古却有犯难了,敌军阵地已经升起了降旗,事前,康熙皇上又有令,不准拒降,他不能再组织攻。但,他不能不想到葛尔丹尚有一支敢死队和穆萨尔的三千兵在手,他会真的投降吗?自己的队正在调动,包围圈尚未形成,如果葛尔丹是假降,那后果可就严重了。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,敌军营门开了,穆萨尔一当先,走营寨,大声说:“我们不打了,投降了,请派人过来说话!”
飞扬古尚未答话,索额图却又抢先了,他心想,自己为上书房大臣,受降的大事,岂能让飞扬古占了功劳:“喂,我是上书房大臣索额图,你是穆萨尔吗?既然要投降,就请你们过来说,为什么要我们派人?”
穆萨尔说:“你们那边汉人多,一向不讲信用,我们信不过。”接着,他便把从明朝以来汉人如何欺骗蒙古人的事,说了一件又一件。这意思很明显,他是在拖延时间,让葛尔丹和小珍从容逃走,索额图听得愣住了,回问飞扬古:“飞军门,怎么办,我们派不派人去?”飞扬古这会儿倒聪明了,心想,你索额图既然想抢这份功劳,反正我也争不过你,由你定吧,也免得了岔说不清由谁来承担责任。便随说:“请中堂大人定夺。”
索额图一听这话,来劲了;“佟国刚,你为皇亲,理这事最有份,你走一趟吧。”
佟国刚答应一声,带着随从,飞向敌营跑去。可是,刚到营门前,就听西北方向,突然响起了一阵大炮轰呜声,一个戈什哈也同时来到飞扬古边,来不及下行礼,便着气说:“不好了,军门,敌军后寨有几百人冲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