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,把魏老九问了个大红脸,吭吭哧哧不知如何回答。施世纶又发话了:“本县知,你不学无术,用错了称呼,尚可原谅。可你不过是个盐商,就算是贩官盐的吧,又有什么了不起的,怎么见了本县,只是一揖,难连见官的规矩都不懂了吗?”
“回大人,我是内黄人。”
就在这时,堂鼓“咚咚咚”三声,新任县令施大老爷升堂了。八个衙役手执半截黑半截红的火大“噢”地一声呼,整整齐齐地拥了来,在大堂两边雁翅般的排成两行。随着,一位五十来岁的官员,瘦,穿五蟒四爪官袍,素金大帽,慢条斯理地迈着方步走上堂来,在正中端然坐下。县衙的刑名师爷递上一张状。县太爷是个近视,看样度数还不低。他右手接过状纸,左手拿了一个镜片,贴着看了好大一会儿才说一句话来:“传原告魏老九。”
这一下,连盐商魏老九也愣了。碰上吃官司的事,别人跑还来不及呢,这小怎么自投罗网来了?张五哥更是惊异:“尹大哥,你,你这是何必呢?”胤祥微微一笑:“五哥,你别担心,小弟自有理。”魏老九把脸一沉:“好吧,给我一块儿拿了,送到县衙去!”
魏老九还没说完,堂上又是一声断喝:“这儿是桐城县,不是延庆府!他们吃了你的贿赂,自然厚待你了。可是本县买米饭,买盐炒菜,两袖清风,无私无。你算什么东西,竟然和本县抗礼!——来人啊!”衙役们见县太爷发了火,早吓得神了,此刻听见一声招呼,连忙答应一声:“在!”
胤祥在下边听得好笑。他知,施世纶原来是知府,贬了职来这儿当县令的。“老公祖”是对知府的尊称,县令可就当不起了。魏老九称他“老公祖”分明是故意奉承结。施世纶竟泰然受之,不予反驳。哼,这个“清官”也不怎么的。他这儿正想呢,魏老九答话了:
施世纶“啪”的把公案一拍:“你少来这一!什么老公祖,本县不要你拍!”
“老公祖在上,晚眷生魏仁拜见了!”一边说,一边略一拱手,大大咧咧地站在了一边。堂上的施世纶微微一笑说:“哦?原来你是陕西人,怎么我听着音不像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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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祥!”胤祥明白了。哦,原来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盐商魏老九啊!那魏老九并不理睬胖的结,对在场众人扫视一遍,突然指着张五哥大叫一声:“把这个私盐贩给我拿下!”随着魏老九来的打手,猛扑上前,就要拉张五哥,不想五哥是练过功夫的,这一拉,居然没有拉动。又有四五个人上来,才勉把张五哥拧了起来,从他旁拿了一袋盐来。在场众人正在发愣,胤祥却突然站了来:“别忙,这一袋盐里,有我的一半。要拿他,把我也一块拿了吧?”
“把这个藐视朝廷法制,不懂规矩的家伙拖下去,重责二十鞭!”
刑名师爷连忙退下,对魏老九说:“九爷,大老爷请您呢。哎,这位施老爷风骨很,您要多加小心啊!”魏老九满脸不在乎地瞥了师爷一,一撩袍上了大堂:
“扎!”
“是是是,老父台容禀,历来的规矩就是这样,我在延庆府时…”
魏老九带着从人,押着张五哥和胤祥来到县衙时,二门里的大槐树下已经绑着两个人了。这俩人一见多了个不认识的人,忙问:“五哥,这,这人不是咱一块的,他怎么也被押来了?”五哥还没答话,胤祥倒先开了:“弟兄们,别问了,这叫周瑜打黄盖,愿打愿挨嘛。小弟我生就的这个脾气,就凑闹。你们不要了。”
衙役们答应一
“嗯——什么,你是内黄人,本县在内黄没有亲戚呀?你这‘晚眷生’三字又从何说起呢?”
这一问,不但魏老九无言以对,堂下的衙役、师爷也都傻了。往常,不光是他们和这盐商魏老九内外勾结。狼狈为,历任县令没有不结魏老九的。没想到碰上了这位施老爷,这么不给面,一上来就让魏老九碰了钉。魏老九正没法张呢,施世纶可等不及了:“怎么不回话,嗯!”魏老九只好又是一揖:“回老公祖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