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，皇上记得一儿不差。”

德楞泰这话一，张五哥就接上了：“皇上，才虽然无知，可这事儿，大人家见的多了。皇上如果为此事生气，伤着龙，倒不值得了。至于才和德楞泰大哥，就是有人把刀架在我们脖上，我们也不会透半个字儿去。请皇上放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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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熙重地了一气，又说：“不要这样说。你们蒙古汉最讲义气。五哥呢，也是血汉，今天的事，你们俩都在场。依你们看，该怎么办呢？”

康熙皇上是通医的。这几年，他老了，总觉心慌，便自己开方，亲自制了一药酒，用来救急。李德全把药酒取来之后，康熙只用了一小杯，上就镇静下来了，脸上也渐渐地有了血。他睁开睛叫：“刘铁成，你去传旨。叫大阿哥胤禔和三阿哥胤祉，还有齐和张廷玉立刻到这里来。要一个一个地叫，不许惊动别人，明白吗？”

“五哥的世不用说了，你怎么来到朕的边，也用不着再说它。德楞泰你是康熙三十五年到朕边来的吧。”

今晚上一连串的打击，一连串的非礼行为，真把康熙给气坏了。他是急火攻心，才失去了自制的。他的心中，比平日还清醒呢。太的事，不用说了。就是鄂岱这个才，敢上上脸的这样狂妄，恐怕也是有背景的。老十为什么要请他喝酒，喝酒时他们说了些什么，他喝醉了为什么敢上这儿耍酒疯，这里面大有文章啊！而且连续发生的两件事，都不能张扬去。所以，他虽然闭着睛躺在炕上，脑里却在张地思考着应变之策。一听李德全要派人去叫太医，上便摆手制止了：“李德全，三更半夜，折腾个什么呢，闹得大家都知了，朕更不能安生了。朕没什么大事，不过是着急生气罢了。你去把朕亲自的苏合药酒取来。”

走来了。吓得他张着大嘴不知如何才好，迷迷糊糊地跪下：“呃，呃，主，才喝醉了酒…呃…这才…”

德楞泰满泪，呜咽着说：“皇上请不要说了，这些情形才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的。皇上的恩厚泽，才死也难以报答…”

听了这话，康熙觉得心中踏实了些。他挣扎着坐起来说：“你们俩今天晚上不能睡了。德楞泰，你拿着朕的宝剑，火速赶往喀喇沁左旗，命令狼是带着他的三万兵，星夜兼程，来承德驻防。张五哥你上带几个人去把冷香亭封了。朕估计，郑华这个贱人，可能已经自裁亡，如果她还没死，你要把她和那里的女、太监一个不留地全拿下，而且要连夜送回北京，内务府严加看。这两件事，都要办得十分迅速机密。如果走漏了一风声，朕要对你们军法从事。你们明白吗？”

康熙刚说到这儿，突然觉得一阵心慌，脸煞白，上冷汗直，一个站立不住，差摔倒。李德全、邢年他们连忙上前抱住，又把他送回殿里躺下。李德全便慌着派人去叫太医，却被康熙阻止住了。

康熙怒气冲冲地说：“醉了？醉了就上朕这儿耍酒疯来了，是吗？刘铁成，把他捆起来！”

“扎！”二人战战兢兢地磕辞去了。

鄂岱是人醉心不醉，一见皇上要动真格的，他嬉笑脸地说：“哟，主爷何必…生气呢。想当初，主南巡时在骆湖遇上盗，那杀人的主儿是刘铁成，保驾的可是才鄂岱。现在，主…让他捆我，这…”康熙早已怒不可遏了：“满嘴放！刘铁成，把他捆结实，重责四十鞭，放到棚里去醒酒去。刘铁成，你不要怕他，也不要心，给朕狠狠地打，打这个不识抬举的才…”

他俩刚走，外边传来太监的喊声：“皇胤禔、胤祉、上书房大臣齐、张廷玉奉旨见皇上。”

“扎！”刘铁成答应一声，飞快地去了。康熙挥手命太监、女们全退下，只留下德楞泰和张五哥两人：“你们两个跪近，到朕的御榻旁边来。”俩人一听这话，连忙解下腰刀，趋步向前，跪在康熙的御榻旁边。康熙无力地闭上睛，重地着气，过了好大一会儿，好像是恢复了神，这才慢慢地说：

“那，那还不好说。太他不对嘛。他应该向皇上请罪。”

“嗯，一晃十三年了。记得那年蒙古王公会盟比武，你当时还是个隶，可是勇猛过人，一连摔翻了十几个蒙古武士，得了蒙古第一英雄的称号。朕怕你份低贱，日后遭到别人的暗算，把十二颗东珠赏给了你们王爷，也买下了你，留在朕边当侍卫。这内情，你…知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