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廷玉和齐回到养心殿的时候，康熙正在心平气和地和方苞闲聊呢。看来，这次废掉太，老人家并没有生大气，也没有一悲凄之情，对张廷玉他们去传旨。问话似乎也没怎么看重。他们俩去时，康熙正在侃侃而谈：

这一次太被废，并没有引起大的风波。一来，太这几年得罪的人太多，他倒台，大伙兴；二来，这次皇上乾纲独断，办事稳重，除了依附太党的人之外，一个都不株连。所以，上上下下，齐声颂扬，各安职守，小心办差。只有吏、刑忙得不可开，升一批，免一批，押一批，放一批，但有章可循，有法能依，虽忙而不，差事办得倒是十分顺利。

“所以，朕不能你们汉族的规矩、汉族的风俗去办，只能此时、此地、此景、此情去想。朕已决意不再立太了。众臣工也不要再谈这件事。”

九、老十四他们，也在打郑华的主意呢。可是，他们晚了一步，郑华被老十三悄悄地藏起来了。他们当然不知“鸣五鼓返魂丹”的事儿。老十四第二次去洗衣房时，只听说郑华已经暴病亡了。在她死的那天，十三爷来过。那个太监文木，没有卖十三爷，只说，是十三爷惦记着这里的包衣才，顺来看看，和任何人都没有接。老十四他们一把柄都没有抓住，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，所以在康熙面前告了个黑状，说老十三去了一趟洗衣局，郑华就死了。这才有了今天的问话，亏得胤祥机灵，没认这档事，要认了，那可就抖搂不清了。

张廷玉见机会来了，连忙说：“圣上容臣启奏。适才臣与齐奉旨向十三爷问话，看来，他是有冤枉。臣等在上书房也曾听说，十三爷这几年办差还是有功的，而且十分清廉，从无结党营私或徇情枉法之事。对十三爷的置是不是——”

“方先生，你是汉人，熟读史书，自然懂得，历朝历代在立太这件事上，从来是顺顺当当的少，争斗残杀的多。朕今天再次废掉胤礽，并不心疼。他没息，没能耐，当不好这个太。不过话说回来，在本朝当太，也确实不易。大清开国的石是八旗劲旅。祖宗家法，朕让皇阿哥们分掌八旗，当了旗主。他们建牙开府，各设属官，各有家。太是领的，也不能没有自己的人。他的家，当然要结奉承他。他呢，又要防着别的皇来夺权，怎么能不结党呢？如今看来，谁来当这个太都当不好，也当不成。”

康熙此言一，满殿的人全都惊呆了！

康熙没有立刻回答，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才突然说：“传旨，照置胤礽的办法，把胤祥也圈禁起来。”

方苞和张廷玉是听明白了，可是心实在的齐却听糊涂了：“主请慎言。不立太于当然有不立的好。可是，请主恕臣直言，万岁百年之后，天下无主，岂不要大吗？”

圈禁，是墙圈禁的简称。就是用一墙，把犯法的皇亲囚禁在里边，只留一小门，派有兵丁把守。不奉皇上特旨，外边的人不准去，里边的人不能来。即使是有人奉旨探视，都要搜，片纸只字都不准夹带。这是清朝对犯法皇亲的最严厉的分啊！十三阿哥并没有什么差错，而且皇上正在夸着他，为什么话刚落音，就给他这么重的分呢？可是，他们瞧着皇上沉的脸，谁也不敢再问，只好下去传旨了。

张廷玉听明白了。太第一次被废，罪名之一是“结党营私”第二次被废，还是这条罪名。他一直不明白，太为什么非要结党呢？如今，皇上亲把这个本的弊端说来了。有八旗制度，就必定要有结党营私的事，要想朝中无党，那就要废掉八旗制度。可是，这么一来，满族不就要解了吗？他正在想着，康熙又说话了：

一听这话，康熙纵声大笑：“哈…齐，你真是迂腐得可。朕问你，秋时的齐桓公，英雄一世，首创霸业。他没立太，他死后，五个儿争夺王位，把老的尸放了百日尚且不发丧，以至尸腐烂，蛆虫都拱来了。这情形，朕一想就心寒。可是，立了太的就保险了吗？你知不知玄武门兵变？你知不知明朝的永乐靖难？就胤礽来说，如果当初他不当太，岂不也是朕的好儿，他能落到今天的下场吗？朕再重说一次，今后，无论是谁，再有议论立太，或者是为胤礽请求复位的，杀无赦！”

太党倒台，阿哥党更加活跃了。老九、老十四他们简直兴坏了。可是，惟有那个阿哥党的首领。八阿哥胤禩却显得十分反常。从皇上宣布废掉太的那天起，这位明过人的阿哥就“病”了。他终日大门不，二门不迈，黄帕包，斜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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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康熙把话说得这么严厉，谁还敢再接茬儿呀。过了一会儿，康熙从激动中定下神儿来，又叹了气说：“唉！朕有二十四个皇。据朕看，真正豪正直，办事卖力又没有野心的，只有老十三胤祥一人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