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什么可问，什么可说的呢？四爷的猜想证实了。面前这位形容憔悴的女，正是那个被太玩后又要杀死的贵人郑华。一时间，天家的面，父皇的名声，祖宗的规矩，朝廷的王法，二哥的卑鄙，十三弟的嘱托，郑华的苦命，全都涌上了胤祯的心，他真不知如何是好了。忽然，四爷想起了父皇那个“放太甲于桐”的考题，想起了今晚二哥胤礽办的这件犯禁的事。如今，朝廷上下都在议论胤礽要“东山再起”胤祯是不相信的，可是父皇这个题目得又让人不能不猜测。今晚，他让贺孟頫去皇上那里自首揭发，用意很。一是借此机会，让贺孟頫去试探皇上的风。如果皇上真有重立太的意思，就不会重责胤礽。假如皇上没有启用太之意，这个状一告，就会把胤礽彻底打垮，扫清了自己继承皇位的一大障碍。今天，偶然的机缘，得到了这个郑华，无论从哪方面说，这女都会成为自己手中的一张王牌。想到此胤祯开了：

语，也不弹不唱，呆在那里不动了。胤祯心如明镜。他刚才写的这首《南乡》词，乃是当年胤礽所填。因为写得轻薄，不敢外传，可是却被四爷瞧见过。今天，四爷写了来，是有意试探。前些天，他去探望十三弟时，胤祥待过，说郑华已被救，住在通州，由十三爷府上的老家文七十四照应着。第二天，四爷就派人去寻找他们。可是，家人回报说，十三爷犯事之后不久，这里常有人来扰。文老和那女早就走了，去了哪里，没人知。今天，在酒楼中，四爷偶然听到了这清歌妙音，就动了心思。如此歌，如此板，没经过大内乐师的调教，是唱不来的。而且，唱的又是胤礽的词，不是郑华还能是准呢？于是，才有了这一步的试探，此刻，见郑华呆在那里，四爷又有意地问一句：“哎，文姑娘，你怎么不唱啊？”

四爷明知故问：“哦，原来如此，这女是你的女儿呢，还是儿媳妇呢？”

那女听到这里，也“扑通”一下跪倒在地：“婢郑…不，文三娘叩见四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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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七十四连忙说：“爷，您千万别这样说。她既不是才的女儿，更不是媳妇。说来，才有罪，请四爷明鉴。”

四爷心中陡然一惊！啊？！果然有人跟踪，而且来的好快呀。如果今晚郑华被人从我的大轿里抬走，明天上早，就会变成轰动京师的特大消息，我老四就全完了。他抬往前一看：四个彪形大汉，已经拦住了去路，全是双手卡腰，黑帕蒙面，只着两只贼亮的睛。再往后一看，还有大约六七个人已经包抄上来。见到这阵势，四爷心中更是张。音却微微笑着说了一句：“四爷放心，有青猴儿在，咱们吃不了亏。”一边说，一边大步向前，略一拱手说：“喂，前边是哪条上的朋友，幸会幸会。”

文七十四恭恭敬敬地说：“四爷，一言难尽啊。自从十三爷犯了事，我们在通州就住不下去了。后来有传言说，顺天府要来抄家，所以我带着…哦，带着她跑了来，想投奔四爷。可是去了几次，都被门上的挡回来了。我一想，也难怪他们，一个像叫化似的老苍，门上人怎敢去惊动四爷呢？实在没法了，只好隐姓埋名，在这酒楼里卖唱糊，等着十三爷的好信…”

老四是个明人，他知阿哥党的人对郑华的事，并没有撒手不。下虽已是半夜，怎能保证在街上不事儿呢？所以，他让郑华坐上了大轿，自己则仍然穿着便装，和音和尚一起，徒步而行。

“哦——你就是文七十四啊，叫我找得好苦呀！听说你们搬了家，也没人知去了什么地方。我还以为你们回山西老家了呢。”

那女突然泪满面地跪下了：“爷，才斗胆问一句，这词，您老是在哪儿见到的？”

“四爷，老才文七十四请爷金安。”

“这酒楼人多杂，不是说话的地方。你们今夜随我回府，明天我叫人给文姑娘买张度碟，你暂且带发修行吧。”

音坦然一笑说：“好，痛快！不过兄弟上带的银不够，且放我们回家，明日兄弟在嘉宾楼设宴款待各位，五百两银，一钱不少，如何？”

站在最前边的一个大汉冷笑着说：“少废话，爷们和谁都没情。拿五百两银来，咱们大路朝天，各走一边，半个不字，爷们连钱带人全都要了。”

他这个顾虑不是多余的，一行人刚过了金鳌玉栋桥，音赶上一步悄声说：“四爷谨慎，有人跟踪！”

那大汉一撇嘴说：“嘿嘿，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呢。明儿个你要不

四爷一听他就是文七十四，兴地说：

胤祯正要答话，门帘一挑，那个帮女收钱的老汉来了。他抢前一步，跪倒在地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