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付我，就带着我一起逃了贾家。再后来，你爷爷投奔到你叔爷那里，被调去湖南老牌军阀刘建绪的手下，那时候刘建绪已经当了多年的省主席。”

“1949年7月，我们跟着刘建绪逃到香港，住在复兴银行宿舍。他是那里的大东，为了有更多的现款充实行，刘建绪决定置银行产权，顺带着从银行里多捞些现金来，这样方便我们远逃，寻个更安全的地方。”回忆往事，令老太太的眸中染上了一层复杂的泽。

“香港复兴银行前仅是一个办事，没有香港政府的营业执照，直到1946年香港被英国占领的时候才正式领到了执照。内地解放以后，许多有钱人逃到香港想投机买卖，不过那时再想向英国政府申请营业执照，不仅要很多很多的钱，而且非常不容易。可想而知，一张执照的价值。”

听到这里，莫涵对这些陈年旧事竟是有些听得迷了。而且，这可都是鲜有人知的秘闻啊。

“刘建绪就准备变卖复兴银行的牌照？难银行里已经调不钱来？”她开问。

老太太缓缓了“我记得复兴银行的总经理叫江国章，他有次对我说‘我们到底是土包，搞银行不行，只晓得在湖南建房、买地、投机买卖，不知多寻路。如果早拨一分资金来香港发展，也可以在香港蹲下来，更不会挨老板骂了。’可想而知，那个时候有多迫。”老太太摇一叹。

“复兴银行只有两间房连一动骑楼，场面不大，业务也仅些国内黑市的汇兑，收存款只是少数，湖南总行并没有拨多少钱款过来，因此复兴银行与各省设置在香港的银行相比，确实是相形见绌的。无法外调资金之下，刘建绪就只有卖掉营业执照这招棋可以走了。我记得开始是要价三十万，正赶上袁德泉从江西南昌逃到这里，想在香港投机买卖，但他只十五万，讨价还价后又加了一万港币作为房屋家钱。”

说到这里，老太太摇而笑，谁能想到当时在湖南叱咤风云的刘建绪，逃离大陆时遭遇了这样的窘境？

“刘建绪拿了这笔钱，在1950年底迁居到西去了，并没有带走我和你爷爷。那个时候，你叔爷已经跟着蒋经国逃到了台湾，我们两个人手里经费有限，只得返回内地，隐居兰城。”

听到这里，莫涵眸微闪，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话语稀少的老太太，竟是还有着这样复杂的过去，她经历了改朝换代，是人非，背井离乡，更见识过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事情。

“好在你爷爷在兰城里还是有些老关系的，我们改了名字，重新生活。”老太太转目看向莫涵。

“所以虽然人老，心却清明得很，孰好孰坏，孰是孰非，都看得真真切切。你这孩突然转了，我又哪里会像他们那样被轻易骗过去？”老太太慈的笑容。

莫涵缓缓抱住她的手腕“那么…贾老爷…”

老太太摇“过去了，都过去了。”

虽是如此说，但莫涵还是锐的捕捉到老太太中涌现的丝丝泪。

在贾府的那些日，恐怕才是她人生中最难的一段日吧？刚生的孩死了，丈夫忙于军机大事没空理她，更是将孩的后事予杀人凶手置，导致连她这孩母亲都险些丧命。

不得已，她逃贾府，离开了她曾经慕着的男人，那个时候，只怕也有着难以想象的伤心与绝望吧？

怪不得当初刚刚苏醒，听老太太谈起家事，从她中听得一句，咱们莫家说简单也简单，说复杂也复杂。这复杂之，就在于她和爷爷当年的往事吧。

莫涵无声一叹，听完这些，就好像经历了一番当年的世态变迁，心中多了几分慨。再看现在的贾老爷，膝下只有一女，无妻无儿。就算他家里古董玩多如，生活安逸享受，那又怎样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