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哭啥呀!”二伯大声吼“不就是一辆架车吗,丢就丢了。女人呀!就是长,见识短。一遇事,就哭,咋像得一样。二狗,可别见怪呀!”
东叔先开话:“大伙都到齐了,我们开个短会,关于咱们村昨个晚上所生的情况大家可能都有耳闻了吧,情况我就不在重复了,主要是昨天晚上咱们村被盗一事,你们看咋(z?)办?”
“你就别装蒜了,他不是和村西老桂家那三女说着吗?那老桂家虽说不比你们前些年。可人家毕竟是个万无吧,你家二狗倘若娶了人家女娃,你老还怕没钱,还怕买不着好烟吗?”老枯叔有乐了。
“没有?他瞅没瞅下,我还不知。”
二狗、二伯和二婶急匆匆赶到村长东叔家,现东叔家里早已坐了好些人:有田成叔,田余叔,还有桂岭婶。
“嗯!”二狗看二伯二婶神难看的厉害,仔细想了想“还了呀,二婶,你忘了吗?我昨晚从地里回来时,还你的,你当时还给我一个西红柿呢。”
“他枯叔呀!这事可甭提了,咱农家人随便说和一个也就算了,二狗这娃,那是瞎胡闹哩。再说了,咱与人家,这门不当,不对的,本难成。算了吧,又叫你取笑了。”
“是呀!人家是经过机加工理过的,把呛人的成分都滤走了。你这,虽是原原味,对ti害可大哩。”老枯叔微笑着说。
“他二伯,看你说的,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呀,有什么见怪不见怪的,让他二婶别着急,先吃饭。”
“二狗呀!昨个,你借我们家的架车还了没?”
“是呀!是呀!他姨说今天要来。昨个中午,我刚到县城倒了十几斤油,顺便还割了二斤。谁知亲戚今天还没来,这东西竟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了。”
“啥呀!”二狗爹脸上微自豪的神情“甭提啦,当时是不错,可都让二狗他爷给踢光了,谁家有金还不愿往脸上贴呢?若真有,二狗到现在也不至于打光啦。他枯叔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呀!”
东叔快五十多岁的人了,为人特别和蔼,总给人一脸笑容,可今天,脸绷得特别。二狗明白,这不是小事,这可是村里的大事。东叔坐在那儿一边呷茶,一边思考着什么。听完这些人的陈述之后,东叔觉得这事来的蹊跷,田家屯该不会有内贼吧!这可得报案。
二狗家在村中间住,二狗家与二伯家近,中间隔一老枯叔家。村长家就在村东,有人可能要问,为什么不找村支书呢?原来是这样,田家屯村太小,村支书由乡上的张乡长兼任。实际上,在田家屯村,村长官最大,村上大事小事都由村长东叔理。村长不姓东,姓桂,叫桂东,村人们不喜叫他桂村长,而喜叫他东叔。他和村西的老桂是亲弟兄俩。老桂叫桂西,也就是和二狗好的兰儿的父亲,兰儿村长叫大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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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啦,三嫂,我得把这事先跟村长说一下。”
“他成叔,我也纳闷,我前些日买了几袋化,前院怕占地方,就放在后院闲房里,昨个晚上…唉!”
田河与二狗很快就把田焕叔、桂山伯、田泥叔、田成叔、老枯叔召集齐了。大伙迅围坐在东叔的周围,等待东叔安排。
田余、田成和田泥、还有正在当局长的田山是一个爷爷,大家也算是一个家族的吧。桂岭婶的男人也和村长是一个本家的。这些人坐在凳上气愤愤的述说着什么。他们的声音特别大,语调一个比一个厉害。像要上吃人似的。你一句,我一句,本就不上二伯和二婶话。
二狗摆好饭菜,与爹娘一起坐下,正要下筷动手。二伯和二婶慌里慌张跑了来,二狗看见二伯和二婶脸不大对劲,连忙询问生了什么事。
这时,隔老枯叔从门经过,顺便凑到田江跟前,也学着田江卷了一,这老枯叔实际姓李名枯,只因这人老哭丧着脸,所以人们用“枯”谐“哭”田江忙给老枯叔着。老枯叔猛几,然后从鼻孔里溜一烟环来,中啧啧称赞:“老田呀,这烟过瘾,够味,比我那‘工’字牌可带劲多了,也省多了。”
“唉,没钱!再贵,咱可买不起呀。就这,二狗和娘可没少骂哩!他枯叔,你那两小可都是居民,钱袋可满的很哩。”二狗爹神情显得有沮丧。
的爹啥心都不,整天在胳膊肘儿下夹着个旱烟袋,东家来西家去。烟把人得肤都黑了。举起两只手,能把人吓着,那黑茧足有两三寸厚呢。二狗四岁那年,爹开始学瓦工,每天就七八块钱,可当时的东西也便宜,家里倒也较活便。后来,二狗十七八岁初中毕业的时候,活不好找,钱不好挣,外面的活又特别吃力,二狗爹就窝在家里与田氏靠地养家糊,家里挣钱人少了,可二狗已经长大,钱的人多了,家里穷得叮当响。一看那房就全明白了是个啥情况了,三四分的院里就盖了四间半房:东面三间,西面一间半,西面是厨房,盖得晚些,是砖檐墙,东面房是老祖先留下的,一直没有变过,土坯,后背还用椽支着。这些年,二狗父亲可算转了好多行了,开过商店,过钢工,摆过小摊,可都没成
“省是省,就是呛人的很,没你那‘工’字牌好么。”
“老田呀!可别哭穷啦,你爹给你留的金银罐,随便收拾几个就我们几辈挣的,你这还不是装腔作势。”
二虽是外地人,可活特别利索,一袋烟的功夫,就把饭给熟了。一边招呼二狗收拾桌端饭,一边招呼老枯叔一起坐,老枯叔摇摇手离开了。
“是这个理,不过,我说你呀!这是瞎心,你不就是愁二狗这娃的媳妇吗?就这,人家娃早自瞅下了。”
于是东叔招呼二狗他二伯赶召集党员开会。
“是呀!是呀!我也记得你是还我了,可我在家就是找不着呀,所以才过来问你。你看,这可咋办呀!”二婶里噙着泪,
“昨个夜里,我家那小成将梯架在后墙上与旁家娃娃们玩耍,不曾想,我晚上回的晚,忘了挪。谁知今天早上我去喂,十几只母全都不见了,就连梯也没了踪影。成他爹没在,我一个女人家,这话跟谁说呀,东叔,这你可得给我主,定主意呀。”
二婶看到有机可乘,也便一五一十将自个家的事儿一轱辘全倒了来。
二狗连忙扒了几饭,就陪着二伯、二婶去找村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