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姜晏主动撕毁平和的曰常,那么轻薄,那么简单就能撕开的屏障…姜晏上前一步,手指探向季桓的眉。季桓侧过脸,冷淡避开。
“你在什么?”他的提问,仿佛嘲笑她投怀送抱,但姜晏只是下意识想拂去对方中的冷雾,她M了气,迫自己稳定情绪:“给我一时间。我能想好怎么说服你。”季桓哦了一声。
“是么?那你尽快。”他抱起双臂,肩膀倚靠在上,一个更散漫的?势姿?,“或许你该把‘说服’换成‘乞求’,现在跪下来哀求我帮忙,说不定我心就答应了呢。”姜晏?摇?:“我会说服你的。”
她想抓住对方所给的机会…季桓的表现已经足够明显了。只要她能够说服他,他就愿意与她合作搞事。
陵公主和闻阙都无法堵他的嘴。除非让他死。陵公主和闻阙却也不可能对他动杀心,他是季桓,季桓和宿成玉不可相提并论,要为姜荣昌和宿成玉的破事杀季桓,除非陵他们得了失心疯。姜晏倒的确有些疯病,但绝大多数时候她自有一理。回到侯府之后她始终在思考季桓的意图。
季桓定定看了她一会儿,移开目光。“随便你。”***与季桓分别后,姜晏一直在想事情。
长的尾端敛了暗的影。
“恶钱”是她之前未曾预料到的意外,这使得她的计划风险骤升,很有可能一败涂地。陵公主或者闻阙是指望不上的,如果恶钱案的证据只在宿成玉手中。
什么都是朦胧的,疏离的,恰如很久以前他们的关系…那时姜晏尚未及笄,季桓偶尔上门,互相称一声兄妹,那关系看似友好实则隔着屏障。
甚至翻了她与他所有来往的记忆,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睡了之后梦纷杂,她竟然见到了季桓。不是如今的季桓,也不是前世心思难测的季桓。是很久很久以前,童稚的她拨灯穗被宿成玉扑倒相救,在烈的烧焦味儿中。"
害死季慎之的真正凶手是三皇,一力推季慎之去死的人是宿成玉,这些家伙才是季桓正儿八经的仇人。只要她能说服他,他乐意给她的计划添薪泼油。
但好巧不巧,将恶钱案摆到姜晏前的,正是季桓。是对姜晏有怨,对闻阙有恨,心大变难以捉摸的季桓。是兰台御史,是百官监察,是谋定而后动的季璧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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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上,如果今天告知姜晏恶钱案的人不是季桓,姜晏十有八九会放弃计划,向陵公主坦白姜荣昌犯下的事。届时,宿成玉再无可能上朝弹劾任何人,他会永远长眠于宿宅。
可是她如何才能说服他呢?他到底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?为了想明白这个问题,姜晏晚上都没什么胃,她将季桓其人仔仔细细剖析了一遍。
那么陵定会直接否决姜晏的计划,转而倾力杀死宿成玉。闻阙则不可能支持姜晏继续冒险…作为一国左相。
他向来有着稳健的行事作风,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采用孤注一掷的手段。姜晏打算放宿成玉上朝从而祸害三皇…她自己清楚这计划不够稳妥,稍微意外就会被提前阻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