聪明些的人,大抵都会选择跟着姜晏,但妇人和少女四目相视,一齐回答:“我们自寻路。”她们说,已经决定了要去南一个山清秀的村庄,那里尚有年迈亲人,却无苛刻长辈、多事乡邻。
“无趣。”须臾,又笑。白得透明的手指微微用力,折断细弱的柳枝。喀嚓。“却也勉有趣?”***此后,姜晏又被程无荣带着观赏过几次所谓“有趣”的事件。
“我…怎可能将你视作女…”女了半天也念不完整的称呼,倒把耳朵憋红了。闻阙无奈叹气,手指屈起弹了她一下,“别说这么奇怪的话。”“嗯。”姜晏,“你我都睡过觉了。
原来她只是即兴拿他开玩笑。闻阙反应过来,一时间不知摆什么表情好,脆扶住姜晏后脑,低堵住畅的笑声。
“…怎么了?”姜晏沉思许久,方才开:“你…平时有没有把我当女儿养?”闻阙:“?”姜晏:“现在想来,你有时候像我第二个爹。”闻阙:“…晏晏?”“可能要比我亲爹还够份儿。”
车外,程无荣勾着缰绳,一手摆着冰凉的枯柳枝,他听着若有若无的笑声,勾了勾角,摇晃脑地着德经。冗长的经文最终归结为模糊的呢喃。
或许这是一天分,在疲惫漫长的旅途中,程无荣常常能挖掘一桩桩奇闻逸事,寻见适合玩的对象,然后不动声地控这些人的命数。"
走到绝路为奉养老母而典妻的男人,情厚然而大难临互相诬陷撕咬的亲兄弟,平生自私自利却在村庄走时舍救婴孩的地痞。
营生,那就给她们些银钱,放归自由。
妇人有一手杀鱼的好功夫,钱家女则是打算当卖鱼娘。“我嘴可利索呢,保准生意好。”着脸的少女笑得很开心。
姜晏沉默不语,别开脸哼了一声:“随你们的便。”车队次曰发,顺便捎带了两个女人一程。
她不太自在地祝福她们幸福。妇人愕然,待理解姜晏用意后,哑然失笑解释,所谓私奔并非于同恋情。
在下个城镇附近,姜晏与她们告别。因为心心念念要报恩,妇人询问姜晏家在何,说以后挣够了钱就上门答谢还债。姜晏拗不过给了地址。
加个父女情也太奇怪了。可怕。”“…”闻阙靠近姜晏,额相抵,落败似的叹息:“晏晏…”他已经有些无措了。姜晏终于憋不住抖着肩膀大笑起来,“哈哈哈哈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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形形的人,盘错节的情,丑陋的璀璨的刹那…姜晏似乎总能见证他们人生最艰难的时刻,见证他们走向末路或者绝地逢生。这艰难,自然有程无荣的手笔。
“钱娘那么小,我当她是女儿。若我自己的女儿还活着。想必也是这年纪了。”送别过后,姜晏钻闻阙的车舆,拧着眉盯对方。左相大人被看得心慌。
姜晏认真思考,“说实话,咱俩年纪差得是大的,以前殿下提醒我我还不在意…闻鸠,你没把我当女儿养罢?”闻阙给问懵了,他摸摸她的额,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