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,一拍说:“背时透了!”这才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孙氏。
魏东亭原想找母亲讨个主意。她在京年多,又是当今皇帝的母,也许能有个办法,不想孙氏也很不得要领,只好答应说:“是。”转刚走几步,孙氏又叫住了他:“主已经说了,从明儿个起,叫你到内廷当差,说不定能攀上个御前行走!虽说还是内务府的差,那份儿可不一样。好生仔细着,若要叫人说半句不字,我可不依!你要找到梅儿,不妨先接到你那儿去,再告诉我一声儿!”说完,径自急急忙忙去了。
桂喝了几杯,也有放形,见公到自家,遂举起杯笑:“'为社稷秉君之',这是老太爷常挂在嘴上的话
本来沉闷的空气,经何桂这么一折腾,顿时有了活气。伍次友歪起来趿上鞋,笑:“倒难为你,不吉利不吉利,先得享享福。明珠弟,儿,这儿也没外人,咱们三个索一块坐坐。”
何桂见公喜,也觉兴,又听邀自己一喝酒,这么脸的事,祖上怕还没有过,里说"不敢",心里却是十二分地情愿。忙叫伙计:“把过年用的炭炉煽好了搬过来酒。小三儿,你不要到门面上了,到嘉兴楼去把翠姑悄悄请来…”
伍次友笑:“贤弟你自不知,儿清楚───你告诉他!”
再说伍次友,原为城踏青赏,却装了一脑袋的不痛快。一连四五天他都没门,每想起这件事来,便气愤难平。明珠看他躺在床上烦躁不安,便知他又在为穆里玛的横行霸行为生气。半晌,他讪地问:“大哥,闱就要开了吧?”
孙氏呆了半晌才说:“这丫命苦啊!她妈临死拉着我的手待,要我照顾她长大,没曾想我一,两家都碰上了这些糟心事。如今可怎么好?”魏东亭也叹息:“什么也没来得及问,她怎么离开家的,又怎么遇上史大侠学了这一功夫,真真使人不解!”孙氏擤了擤鼻涕,用一方雪绢拭泪:“事到如今急也没用,你先打听着人在哪儿,咱们再想办法。那丫聪明过你十倍,我想不至于什么大事的。得便我再求主想想办法,事情就有绪了。”
三杯的老酒下肚,伍次友沉的脸舒展开来,将酒杯向桌上一墩,笑:“说起功名二字,想来真是五味俱全,有意思到了,没意思也到了极。”明珠呷了一酒,夹起一筷清蒸海参嚼着,笑问“敢问哥哥,怎么个有意思法?”
伍次友以为他要叫歌伎,忙:“别,我最怕这个,且下正是国丧呐!"何桂忙赔笑说:“不相,翠姑并非青楼人,不过给秋香院那些人编个曲儿词儿的,也算有份的了。二爷小心自然是好的,不过虽是国丧,却也是新皇登极的喜庆日,大家都不忌讳,何况咱们!秋香院七妹妹昨个还到鳌拜中堂家唱堂会来着。咱们家居小院,二爷要取功名,她来唱个曲儿助兴也不过分。”小三儿见伍公不再拦阻,便自行去了。
伍次友正待说话,只听竹帘一响,何桂跨屋里,左手挎着四喜盒,右手怀里抱了斗大一个坛。他将盒朝桌上一放,把坛慢慢放到桌下,就着势给伍次友请了个安说:“二爷,闱今年是没有的了,不过新皇登极,准定要加科选士,二爷今科那是必定得意的了!”说着,他笑嘻嘻地打开盒,屉上气腾腾地放着一盘糕,一盘粽,一海盘蒸得烂熟的甲鱼,还有一枝笔、墨锭和一柄如意,齐齐整整地摆放着煞是好看。何桂把东西一样一样摆放在桌上,又揭开下屉,却是一六盘蒸菜。刹那间,屋里香气四溢。何桂一边整治一边说:“这是小的一孝敬意思,请二爷赏光。我知二爷家世代大儒,并不信这些个,不过图个吉利罢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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