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我是家生儿,听得多了。公家七代中了四个状元,三十个士,尽扬州的地气!人们看伍家,像从地上往天上看。用老太爷的话说'耀祖荣荫孙'。这么好的事,当然有意思!”说完端起门盅一饮而尽。
伍次友鼓掌大笑:“说的好,解得切“则舆,则堂,堂上一呼,阶下百诺…'这是蒲留仙先生的话,儿可下了个好注!”
明珠还是第一次听到伍家前世的事,心中甚觉兴,忙饮一杯酒问:“那怎么又说'没意思'呢?”
桂不敢答,望着酒杯愣了一会儿:“这个小的就不甚明白了。想来官员虽好,总要心;读书虽好,总是苦事,可是这个吗?”
伍次友正待答话,窗外忽然传来小三儿的声音:“翠,就在这里了,主家都在等着你呢!”何桂听得翠姑来了,忙起挑帘,一边笑:“翠姑好!快来见过二爷!”
翠姑莞尔一笑,款步跨正屋,稳稳当当朝伍次友和明珠了两个万福。伍次友、明珠打量这位翠姑时,差笑声来。原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女孩,上也不什么,上着月白坎肩,下笼着石青褶裙,额似乎了一,脸上脂粉淡抹,娥眉轻扫,微颦似蹙,态凝重。她抬扫了一席面,笑:“这是给公闱壮的了。”
伍次友本来有拘束,见她大大方方的,自觉好笑,忙:“我本不在乎这些个,不过既摆下了,大家随便一乐───不必拘束,大家同坐罢。”说着起端起门杯递了过去。
翠姑忙站起来双手接过,用手绢捧着喝了,谢了坐,斜欠着坐到伍次友侧面,低抿嘴而笑。半响才:“多承公厚意,不过既叫了我来,还是公多饮,红妆佐酒便是。”说着,从怀中丝里取一柄箫来“你们尽自吃酒,我箫助兴!”
明珠本也擅长箫,见那箫嵌金镶玉、光泽耀,不由技,说:“不弃,不如我来箫,清唱岂不更好!”桂拍手笑:“好!”伍次友也笑:“只是我们叨光得了。”
明珠端箫到,笑问:“,唱一段什么?”翠姑想了想说:“唱一段汤学士的《妆台巧絮》吧。”明珠:“好。《五供养》调。”伍次友不通此,只呆呆地听。那明珠五指轻舒,呜呜咽咽的箫声飘然而。翠姑波一盼,赞:“好箫!”便着拍节而唱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