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慎。”
康熙接:“我就不八。一篇文章,颠来倒去就那么几条,一讲就是几百年,没一毫用,还说什么'代圣贤立言'!”伍次友迟疑了一下答:“世兄所言何尝不是,不过───天不与世人心同,这八虽于世无用,于天却大有用呢。所以虽然无用,还是废不掉的。”康熙听了这番话,忙问:“为什么呢?”
伍次友呷了一酒,笑:“哪一代英明天不要笼络天下之士呢?”
真是闻所未闻!随便一句话,在康熙心中却引起了极大的震动,霎时脸上微微变,心里暗想:“苏麻喇姑说的是,这个师傅只能这样请法,上书房里的师傅是断然不敢这样讲书的。”索额图虽然暗暗吃惊,但脸上却半不,遂笑:“咱们且吃酒,笼络不笼络,那是天的事───”康熙也笑:“对,咱们便偏偏不学这劳什么八!”
说话间,一个丫奉上茶来,一一献毕方回退下,索额图却叫住了她:“婉娘,太夫人有话,你从今日起也陪龙儿读书。快来见过伍先生。”
改名婉娘的苏麻喇姑低应了一声“是”大大方方走过来福了一福,直起来打量着伍次友。伍次友受不了她那目光的视,旁过脸去招呼魏东亭吃酒。那婉娘嫣然一笑,并不退下,反而前一步:“早就听我们太老爷和老爷说过,伍先生才八斗,名满大江南北───婢听人家说了几个对,想请教先生该怎么对。”
伍次友万不料她竟讲这样一番话,不禁愕然,将箸放在桌上,笑:“不敢廖承夸奖,请赐上联。”
“孟狼了“婉娘笑:“先是五位古代女,请对以男姓名。”见伍次友微笑着,婉娘脱而:“小青!”
“太勾。”伍次友不假思索,应而答。
“莫愁!”
“无咎!”
“漂母!”
“夫!”
“文君!”
“武!”
“西施!”
“好!───东野!”
众人不及思量,伍次友已信对。众人无不叹服他的才思捷。正发愣间,婉娘风一转,又:“王瓜!”
伍次友不禁怔了,忙问:“这是哪位女?”婉娘笑:“五位女已完,现说王瓜,对什么好?”
“这个却难。”伍次友低寻思片刻,迟疑:“对是有的,只怕不恭了───-用'后稷'可好?”
众人拍手喝彩。笑声刚落,婉娘忽朗声:“清青,青清,江河行地,清清青,青清清。”
满座的人全被这副对难住,都蹙着眉苦思下联。伍次友暗吃一惊,心里:“好厉害!”立起来,在席外踱了两步,几次张言又止。此时日影西斜,堂前绿荫斑驳,静得一丝声音也没有。
良久,他眉一展,仰首朗声对:“明日月,日月明,日月经天,明明日月,日月明明。───如何?”众人哄然叫妙,难得的”清”字乃国号,下联以”明”国号相对,不仅切了文题,且”清明”又暗寓颂圣的意旨。
“先生才!”婉娘笑“敢问以孟之贤,何故为列国不容?”大家见她又发问,又都屏息静听。
伍次友笑:“孟战国离之世,列国君咸取利而不知义,故夫至公之志屈不能伸。此则时也、命也、运也、数也!”
话音刚落,婉娘又笑:“我听人家说,'同士'是鳏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