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听他发怒,吓得脸煞白,只是顿首谢罪。
“娘娘的心思臣知!”周培公忽然一说:“必定是为了皇之事,放心不下。”他的声音刚落,皇后己经失去光泽的睛,忽然又亮了一下,瞪得更大了。康熙恍然大悟,他迅速地看了一太皇太后,见老佛爷没有反对的意思,便大声吩咐:“宣熊赐履殿。”熊赐殿早在一旁侍后着呢,忙答应一声:“才恭听圣谕!”
“此乃皇后赫舍里氏所生,朕取名胤初。依满洲祖宗家法,本不立皇太。当此非常之时,为固国本,安定民心,朕决意建储,立皇二胤初为皇太!熊赐履人品端方,学术纯正,曾为先帝倚重,朕亦十分信赖。着熊赐履太太保,即为太师傅,朝夕加以辅导,务期不负朕之厚望和皇后拳拳之情…”
康熙言犹未毕,赫舍里氏微微一动,吐一气来,双眸低垂,溘然长逝。
康熙情地看着皇后遗容,拭泪:“皇天后土鉴之,朕决不反悔!赏周培公黄金一百两,你们都…跪安吧!”
一场熊熊燃烧的战火,自五华山燃,东至江浙,西连川黔直到陕甘宁的黄土原。烽火波及之地,烟尘,血成渠,田园荒废,百业凋零,而战争的胶着,在湖南的衡州和岳州一带。
这场战争已经打了两年多了,下的态势是这样的:广东的尚之信,因与孙延龄各怀异志,又受到傅宏烈的牵制,只好固守老巢,不敢轻举妄动;福建的耿忠,虽然打到了浙江、江西,但被康亲王杰书统率的东路军切断了粮,以至下大将先后投降。杰书率穷追猛打,攻下温州占居仙岭,耿忠无奈只好反正归降。东路平定之后,杰书挥师西,与安亲王岳乐合兵一,围困了岳州安兴。康熙又命人将新造的二十门红衣大炮运到前线。吴三桂慌了手脚,将主力全调到衡、岳一带,双方十六万多人,聚集在这里,摆开了决战的架势。一时之间,却谁也奈何不了谁,战局呈现胶着状态。
为了摆脱困境,吴三桂派自己的孙吴世琮去广东,尚之信发援兵,但吴世琮一走,却杳如黄鹤,再不回了。吴三桂又气又急,只好再派汪士荣火速赶往广东查问。
这两年来,汪士荣东奔西跑,没有一刻的清静。他自视很,觉得自己是个叱宅风云、有经城纬地之才的小张良,可是吴三桂却只把他当作信使来用,从来不肯委以重任。那个夏国相,是吴三桂的号谋士,对汪士荣的才很是赏识,常常当面夸奖,但在吴三桂的面前,又从来不肯保举他。到如今,汪士荣年过四十,仍然是一事无成,终日奔波。本来就疲惫的,连气带累,竟然落下了个痨病的,越发瘦得可怜。
这天傍晚,汪士荣风尘仆仆地来到五羊城,找到了王孙吴世琮下榻的白云山驿馆。门上的人都认识这位谋士,见他来了,连忙上前问候:“汪大爷一路辛苦,您老还好吧。”
“好好好,多谢各位。请向世琮君王通报一声,说我汪士荣从老王爷那里来,有要事求见。”
“汪大爷,瞧你急的,忙什么呀。郡王虽然名义上在这里,可是十天八天难得见他一面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