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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九、汪士荣转投尚之信 孔四贞再恕
汪士荣正在闷闷不乐地chui萧,忽听窗外有人说dao:“士荣兄有何不快之事,把这支曲子chui得如此凄凉?”
汪士荣吃了一惊,连忙问dao:“外边是准?”
门轻轻一响,一个人秉烛而入——shen着黄龙袍,toudai七梁冠,——竟是尚可喜的儿子尚之信夤夜来访。
“啊?!王爷!”
“什么王爷!今夜你是汪先生,我是尚之信,愿以朋友之dao相chu1!”尚之信说着,满面han笑地在对面坐下。
汪士荣惊疑不定地间:“王爷,您这是…”
“唉!先生,我是久仰你的高才,只是家无梧桐树。难招风凰来。目下战局想来你比我明白,我到此是想求教于先生!”
“哦,王爷,晚生何敢当这‘求教’二字?”
“哎,汪先生,我知dao,你是信不过我呀。这也难怪你——只因这里的兵难带,我不得不以诈待人,落下一个坏名声儿。不能怪人家疑心我,我心里也是很苦的啊!”尚之信一边说着,一边从袖中chouchu一卷纸来“汪先生,你瞧瞧这个。”
汪士荣疑惑地接过来,就着灯烛打开,刚一chu2目,便惊呼一声“呀,这是朝——”
“禁声!汪先生,这正是朝廷的旨意!实不相瞒,三个月前我已修表朝廷,请求归降。这朱批御旨是半个多月前才由傅宏烈chu1转来的。”
两个人都不说话了,四目对视,都在揣测对方的心思。汪士荣将诏书还给尚之信:“王爷,如此说来,吴世琮已为王爷ruan禁于广东,我汪某也只好听任王爷发落了。”
“哪里!”尚之信呵呵大笑“你怎么与吴世琮这酒nang饭袋之徒相比?我若囚禁你,只是一句话的事,何必亲自来访,——如今的情势,你很清楚。耿jing1忠已经投降朝廷,王辅臣呢,拼命往西,不肯东顾。孙延龄受制于傅宏烈和我,毫无作为。这样的情势,使我难以举步啊。我若援湖南,孙延龄一定来抢广东地盘;而呈三桂一边在湖南与朝廷打仗,一边又打我的算盘。天下的大势如此,盼先生教我!”
汪士荣听得怦然心动,口中吞吞吐吐地说:“王爷既已降清,我还有何话可说?”
“唉!先生还是信不过我尚某哟!yan下康熙与吴三桂在岳州已经打红了yan,成了两败俱伤之势。福建耿jing1忠虽不是真心降清,可他没有兵,也是在枉然!三chu1人ma,惟有我未损丝毫。呃——自古以来良禽择木而栖,良臣择主而事,先生你有意吗?”
汪士荣yan睛一tiao:嗯?这尚之信素有凶悍之名,自上五华山与吴三桂密谋之后,又被看作jian诈之徒。想不到他还留着这一手,真是雄才大略!难dao自己一shen的功名事业,要成在此人shen上,想到这里,汪士荣不jin不慢地说dao,王爷说得并不全对。yan下你虽无损伤,可是你单丝不成线,孤掌难鸣。西面受制于傅宏烈、孙延龄,东面又受制于杰书。岳yang大战一结束,吴三桂胜了,治你不援之罪;康熙胜了,治你不臣之罪。到那时,王爷虽有雄师劲旅,又能如何自保呢?”
“哦!?汪先生,请说下去。”
“假如,你yan下不是这样毫无作为地等待观望,而是乘此朝廷与吴三桂双方不胜不败之际,与王辅臣携起手来,静待岳州会战进到残局之时,你们俩同时行动,南北夹击,…”汪士荣双手一合。
尚之信听到这里,如梦初醒,连忙离席而拜:“先生,真有你的,尚某在此拜谢了。只是ma鹞子与我素无来往,谁肯为我说合呢?”
“王爷不必多虑,汪某愿当此重任。”
“谢汪先生!”尚之信又是一躬到地。
“慢,王爷,我去之后,你也不要闲着,得想个办法把傅宏烈和孙延龄这两颗钉子ba掉!这样,岳州战事一有了眉目,你chu兵之时,便没了后顾之忧了。”
“嗯,汪先生这话虽然有理,可是,孙延龄huatou得很,傅宏烈又ruanying不吃,怎么把他们ba掉呢?”
“哈…,王爷,你只看到孙延龄和你争地盘,见他又怕朝廷,又怕你,其实,他an兵不动,还有一个重要原因,是没有粮食。傅宏烈缺的也是粮食。只要你用这个法宝引诱他们一下,保guan他俩一齐上钩。傅宏烈是我的结拜兄长,我替你写封信留在这儿,你想法让吴世琮去他俩那里跑上一趟,一定ma到成功!我即刻起程,把ma鹞子赶回东边来!”
“好!汪先生,小王在这里静待佳音!”
孙延龄的境遇比汪士荣估计的要严重得多,自耿jing1忠败后,吴三桂gen本不guan他,不但饷无一文,粮无一石,而且一个劲儿地cui他带兵北上,算来只落了个空tou临江王的封号。将士们因粮饷不继,溜号的、脱逃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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