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十九岁决议撤藩,冒险犯难,力排众议,内内外外无一日安乐,为的是什么呢?——朕难不想安逸?还不是一心想把一统大业建起来!你们皆是朕的肱大臣,心要与朕想在一起,造成如同贞观之治的康熙之治。天下百姓,后世青史,不会忘了你们的!你们要好自为之呀!”
康熙的脸有苍白,他一作没有,娓娓而语,说得动情。几个大臣先还怔怔地听,至此不由自主一齐跪下,顿首叩:“圣上教训的极是,臣等将凛遵圣谕,至死不忘。”
且说,丛冢镇韩老太太家里,自从陈潢和士奇走后,一家人倒也过得平平安安,只是,阿秀思念陈潢,又惦记着复仇的大事,终日闷闷不乐。韩老太太是个细人,岂能看不透姑娘的心事,变着法儿的和姑娘聊天解闷儿,拿话去她。日长了,这才明白,原来蒙古草原上,男女之间的婚姻、恋,全是自由的,本就没有中原这一扯不断、撕不烂的老规矩。韩老太太听了,不禁然自叹:“老天爷,我老婆活了这么大岁数,才知你们那里兴的是姑娘自己找婆家,全不用什么三媒六证,父母之命。这事啊,要在咱们这儿,可不就是反了!那天,你对陈先生说的那番话,可把我吓坏了,还以为你是得了疯病呢!哈哈——”
娘俩正在闲话,家匆匆跑了来,说是新任治河总督靳辅靳大人和陈先生来了。慌得韩老太太连忙起去迎接,又命家人整治酒席,准备款待。忙之中,靳辅带着陈潢、封志仁二人穿便服,已经走了来。韩刘氏见过世面,知这治河总督乃是封疆大吏的份,岂敢怠慢,便要请靳辅上座,大礼参拜。可是靳辅呢,却怎么也不肯受礼。他知,士奇从韩家来,如今已经了上书房,陈潢也受过韩刘氏的接济,现在是自己的主要助手,便要以晚辈之礼,叩见韩老夫人。陈在激韩刘氏收留了阿秀,更是持要大礼拜见老太太,就这样。拉拉扯扯,推推让让,争执了好大一会儿,才互相见礼,分宾主落座,略一寒暄,酒席已经置办好了。
韩老大大见陈潢已经了总督大人的幕府,也算是衣锦荣归了,便想重提他与阿秀的婚事,趁着敬酒之际,来到陈潢边小声说:“陈先生,老婆想问您一句话。”
陈潢将筷放下“哎呀,不敢当。士奇与我是老朋友,阿秀又住你家,我瞧着你就是伯母一样的,怎么叫我‘陈先生’?有话尽说就是。”
“那好。阿秀和你的事,你到底是个什么主意?你走后,这孩丢了魂儿似的,我老婆心里实在难过。你——真的已经娶了亲?”
听了这话,陈潢心里怦然一动。他万万没有料到阿秀对自己如此痴情。沉默了好久,才慢慢说:“实言相告,娶妻的事是没有的。您老知阿秀的份,我与她通婚,先就犯了国法,还说什么大丈夫的事业,修治河?既然您老问起这事儿,就烦您转告,陈某此生只愿与她作为忘形之友,不敢有非分之想,三生石上再证前缘吧。”说着圈不禁一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