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还是地方官怠误了?哼,不要觉得只有你一人关心黎民疾苦,百姓遭难,着急的岂止是你我?皇上都急得数夜不眠!”靳辅越说越激动,话像开闸的一泻而。他说着上前一把一个扯起陈潢和封志仁的手,伸给于成龙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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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成龙脸一沉,面前的情景不由得他不动容了。但,他血中动的本带来的傲气很快就战胜了一闪而过的温存:“靳大人,河工劳苦卑职知,但远远比不上我的百姓!国家用兵,三分之一财赋于江浙,他们受的什么罪?卑职到任才刚刚十天,我设的育婴堂已捡到四十多个孩。他们的爹娘若有一粮,也不至于抛弃亲生骨!”说到这儿,于成龙停顿一下,双闪烁着晶莹泪光,举手一揖,也不回地竟自走了。
于成龙见靳辅如此激愤,惊得后退一步,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靳辅、陈潢和封志仁。封志仁看去像有六十岁,秃了,稀稀疏疏的白发拢在一起,还不足一个小指。陈潢的脸被河风得刀刻一般,满是皱纹,古铜一样黝黑,只一双炯炯有神的睛,表明他尚在盛壮之年。
靳辅心中的火一窜一窜,大声吼:“他是清官,难我是赃官?彭学仁,你以前在安徽过县官,天一和志仁更不必说,你们说,我靳辅贪赃吗
“面前这二位就是你说的‘清客’和养尊优的人——封志仁不足四十,陈潢才二十九岁!你看他们像吗?你再看看他们的手,是弹琴下棋的手吗?”
彭学仁一听是这事,忙说:“哎——大人,依我说这件事罢了吧,参不得的。”封志仁也劝:“老彭说的对。于成龙虽说傲慢无礼,可他到底是个清官,咱们手下的民工又都是这一带人,大人官声本来不错,这一参恐怕坏了自己名声。”
“什么督帅,一个小小台竟敢如此放肆无礼,这个治河总督真不是人当的!”靳辅嘴气得发青,哆嗦着笔一摔,淋淋漓漓的墨甩了陈潢一。恰在这时,总督府的佥事彭学仁来禀事,脸上也着了一滴:“大人,您,您这是怎么了?”陈在见靳辅沉着脸不答,便接:“啊,中丞大人和新来的于观察呕气,要上本参劾…”
这于成龙不是个忠君民的清官吗?他为什么这么别扭,一上来就和靳辅闹拧了呢?这事儿啊,说复杂也复杂,说简单也很简单。大小于成龙也好,靳辅、封志仁、陈潢也罢,都是清官,也都想替皇上把治河的事情办好,造福万民,造福后代。可是他们观不同,方法不同。如果句现代词汇,于成龙哥俩是保守派,而靳辅他们是改革派。于成龙主张要治河就要遵循古法,加宽河,堵决,恨不得一下就把千年患,除净。而靳辅呢,用的是陈潢的主张,采取的是新办法,要束河,加快黄速,冲沙冲淤,同时呢,加固河堤,修筑减坝,分洪截。这样一来,工期自然要延长。在北京面圣的时候,靳辅已经把这个想法禀奏给康熙皇上了。当时就说明,这第一期工程需要十年,康熙要求提前在七年内完工,现在才刚刚三年,工程度还不到一半,谁能保证秋汛来时不决一个呢?可是于成龙是地方官,他的任务是保境安民。你河工上怎么,那是你的事,在我辖的地面上,不能再决。好嘛,治河观、方法不同,再加上这个“小本位”的思想,成龙能不和靳辅他们闹拧吗?对这一靳辅早有估计,所以,在面圣奏陈的时候,才说治河“功慢而谤速”的话。就是说,治河见效慢,而受到的攻击却会很快。这不,今天一回和小于成龙碰面,尽于成龙官职比靳辅低,可是他打着为民主的牌,竟敢这样的傲慢无礼,指手划脚,品论足,横加指责,威胁,全不把治河大员门的辛苦看在里。靳辅为一品大员,皇上信任的治河总督,三年来,苦心经营,辛酸备尝,竟然落到如此下场,他能不义愤填膺、怒上心吗?回到署里,他一声也不言语,挽袖磨墨便要拜写奏折,参劾这个无礼的台,却被封志仁一把住,说:“督帅,使不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