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我的幕僚里有亲戚吗?哼,我为官二十年,家里倒赔一万两银,他于成龙知吗?”
“中丞息怒,以下官之见,于成龙正等着您参他,你不要上当!”
“嗯?为什么?”
彭学仁是个老官吏,吃透了官场的内幕:“大人此时参他,皇上断然不肯驳您的面,自然是您一参他就倒。可是您说您是清官,这我们都信,但您豪门,如今您着河工,钱如似的,显不您的清,也没人相信了。于成龙寒门书香,沾了这便宜,就清得名声大!于成龙大夫人在清江三年,自自吃,杜门谢客。于成龙的夫人已是诰命,穿的仍旧是布衣旧衫。有一次过节他的大公买了一只,当场被夫人责了二十大,要不是大夫人讲情,还不饶呢!这个官要不来河工上搅和,实在也无可挑剔。这回如果您参倒了他,这里百姓送他万民伞,攀辕罢市都会有的,说不定还有人叩闹上书替他鸣冤叫屈呢。上若是昏君,也许会不不问,可主上如此圣明,岂肯让您真的参倒了他?停不了半年又把他开复了。所以这样的人你越参,他名声越好,越参他升官越快…”
陈潢没有官职,听着这样的升官之,有新奇,便笑着说:“哦,学仁兄既然得这升官的奥妙,为什么不学着呢?”
“唉!没法学,家里有二百顷地呀!”
靳辅明白了,参奏弹劾都无济于事。这个小于成龙不就是被葛礼参劾以后,三年内连升四级,当了台的吗?葛礼以国舅之尊尚且得灰土脸,自己何必步他的后尘?“唉!正人君要是办起坏事来,真比小人还要难斗啊!”彭学仁说:“大人你这话说得对了。于成龙虽然心傲,孤芳自赏,可是,却民。咱们何不在这上打主意和他化戈为玉帛呢?”
封志仁:“对!依我之见,督帅忍了这气,咬牙周济他十万八万,叫他拿去救济百姓,两下里好,不比闹别扭?”
动用银钱的事,历来由陈潢着。他站起来撑着椅背想了想“嗯,荒难过也确实是个事儿——咱们不为他于成龙,还要为百姓呢。这样,先拿五万给于成龙!”
可是靳辅摇了摇:“嗯,下咱们手里还有五十万两银,可这五十万两银谁敢挪动?你们也知,咱们的这是可着脑袋帽的生意,现在还差着七万哩,哪来五万富余?”
陈潢一笑说:“修清潭长堤二十万足够,原来想剩一补贴到中河上,河工完时赏民工用的,如今也只好作罢了。”
“天一,你不是说笑话儿吧?我在那儿看了也不下二十遍了,五十六万少一两你也办不下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