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回。慧真你也不用回畅园,陪我住一宿吧…张万,你陪着皇帝看戏,让他歇息一日,别说我去了,扫了皇帝的兴。芳兰,以后没事了,去陪我说说话,给我解闷。”说完,便从后门起驾回了。
戏一直演到初时分才完,康熙看得快心畅意,赏了戏们,又命众人散了,他自己却兴致地要茶喝,又对士奇:“实在是才手笔,这么好的戏,为什么不早奏朕知?”
“晤,孔尚任是伍先生推荐过的人,即有小过,有什么关系,用得着你绕那么大圈请朕?只不知今年北闱科考孔尚任来了没有,可别再像南闱一样把他给取在榜外了吧。”
“回圣上,孔尚任这人是有名的大胆秀才,虎臣怕戏里有什么违碍之,先在南京演了才上来。才原也想先看过了再请主赏看。后来想虎臣何等细人,岂能有错?就斗胆了。”
康熙一边听,一边思索着“士奇,你八成是受了什么人托付,趁着朕兴,来平息这天字第一号官司的吧?依你说的,贪赃枉法,徇私舞弊,竟作罢不成?”
“你说什么?科场舞弊,有什么可喜之?”
“这件事,万岁认真要办,就得兴大狱。如果真的像熊赐履说的那样,主考、副主考,一十八房考官杀的杀,砍的砍,这取中的文士谁不胆战心惊?办得如此之严,往后的考官也望而生畏!皇上费了多少年的心力才养了这文人归心的风气,岂不又扑灭了?而且在南闱闹事主犯邹思明并没有拿住,他的背后有什么文章咱们也不清楚。严惩考官必放纵了这些闹事的人,往后动不动就抬财神贡院,万岁办是不办?这善后何其难也!”
士奇“扑通”一声双膝跪下,说:“才岂敢!才原是潦倒书生,跟了主,不次超迁,已经贵在机枢,焉敢以试法?才是说,舞弊当然不好,但主乾纲在握,这病好治;可动摇了人心就不易挽回。主上天聪睿智有日月之明,自能鉴才苦心!”
士奇说着,抬起来看了一下康熙,瞧皇上神平和,没有一生气的样。便长了胆,继续说了下去:
康熙站起,端着杯在大厅里走来走去,见士奇停了,笑了笑:“你说下去,不要怕嘛。”
本来决心大开杀戒的康熙被士奇说动了。想想,士奇说的也有理。但撒手不治,又于心不甘,沉思一会儿,康熙方喃喃说:“不办了?”
“圣上,我朝关定鼎,已历四十余载,人心浮动原由很多。最大的事莫过于文人执拗,谬解圣人经义,死抱了华夷之见。所以历届科考皆都不足员。”
康熙听至此,不禁双掌一合,刚要说“就依你”话到边却变成了:“朕今儿乏了,明日召见上书房和礼司官合议一下再说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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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今人们不惜重金钻营门路,踊跃参加科考,乃政局大稳、百废俱兴之象。才说句不中听话,开国之初时连明珠那样的诗还中个同士!‘三藩’时,南闱报考不足五分之一,也不敢停考,那时怎么没人钱打关节?时事不一样,大势有变了!当然,有舞弊必有屈才的事,可毕竟还是少数。才看了中选名单,南闱取中的江南名士也不少,似也不可一概抹杀…”
士奇耗费了这么大的神,为的就是南闱的事,如今,见皇上主动说这题目,他能放过机会吗,忙:“主说到这儿,才就得一言。前天万岁盛怒之下,天威不测,才被吓得走了真魂,就有话也得等主消停消停再说——若论南闱的事,只能说臣工办事不尽忠心。可要是翻过来瞧,还是件喜事,不值得万岁龙心大怒,动那么大肝火。”
“唔?”
“万岁,什么事都得反过来看看,才能看全了!以才之见,此乃天下文人心向大清,盛世即来的转机!”
士奇这一本算是奏准了,一场泼天
士奇吃准了康熙急于用兵不愿朝局震动的心思,断然说:“办还是要办,明面儿上不能声势太大,惊动朝局!将左某、赵某调回京师,严加申斥,夺官退赃!闹事者则密令缉拿。等台湾事完了,主上南巡之时,把落榜中确有才识的人简上来。这样,已选上的举不致于玉石俱焚,落第才士又得特简之恩。将来察看他们的吏治,公忠廉能的提,贪赃不法者治罪,岂不是两全其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