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培公目光灼灼,说:“对,这正是葛尔丹失算之。”
康熙听周培公和熊赐履意见一致,舒了一气,脱:“听说他是有名的‘瞌睡虫’,不知是真是假?”
周培公毫不犹豫地说:“不成。海在奉天与罗刹周旋多年,不宜弃长就短。”
“还有,”康熙将纸给魏东亭“你绕北京,传旨给太医院,派最好的医生,带最好的药来为周培公治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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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奇:“培公,你一再说粮,我就不懂。难中原粮不足以与葛尔丹相比吗?”
康熙:“‘三藩’之,朕没有亲征。一旦与葛尔丹战,朕要亲统三军和他会猎!”
“明早你问士奇,由他来定。”康熙说着,掏怀表看了看,温和地朝周培公一笑,说:“培公,朕还有事,得去了。你好生养着,这病不要的。让士奇留下,你们谈谈。他也懂医,参酌个方来。你是有专奏之
“那么海呢?”
康熙又连举了五六个将军,周培公都觉得不合适。他长叹一声:“可惜图海,得了中风之疾。哎,对了,皇上何不用飞扬古?才昔日在京,曾和他多次论兵,知他老谋算,持重有力而且善采众议——这人行!实在是良将。”
康熙也没有说话,只看了看斜倚在桌旁萎顿不堪的周培公,站起来走至桌旁,提笔疾书,方大声:“魏东亭来!”
连皇上也知飞扬古这个绰号,周培公不禁轻声一笑,说:“有人明在外,也有人藏不,自然难逃圣鉴。但才请皇上留意,在茫茫千里草原作战,最要的还是粮。我军粮必须畅通,敌军粮应千方百计截断,军事即使小有失利也无碍大局。”
周培公异常兴奋,用手拍着地图:“才以为皇上亲征,最要的是督粮。主上若能确保我军用粮,命一上将切断葛尔丹西归富八城之路,敌之粮即断。即便不战,饿也将葛尔丹饿垮了!”
康熙专心致志地随周培公的手指在地图上看着,边听边想。移时,轻轻一拍案,说:“好!可谓算无遗策!”
“扎!才明日就启程。”
“扎!请示下,带什么药?”
康熙听了沉:“嗯,此言甚是。培公,看看西征葛尔丹谁可为主将?索额图如何?”
康熙也觉得周培公太多虑,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周培公。周培公好像有不知怎样说才好,半晌才:“相,粮得从东南运啊!路这么远,一旦接济不上,便会功败垂成。这件事我想得最多,除了有钦差专办之外,皇上一定得亲自掌握——皇上请看地图,若在延安、榆林、伊克昭等地设卫设厅,卫厅长官不归府县辖治,也不问民政,只奉皇命筹调应急用粮,如何?”
周培公的神却黯淡下来,喟然叹息一声仿佛用尽了气力,颓然说:“兵无常法,战无常,即使人主统兵也是一样的理,切盼皇上圣心独运。才说的这些肤浅之见,也未必就对,但皇上既然亲征,不能不说是孤注一掷,志在必得,必须缜密行事。譬如说设卫厅筹粮,除了皇上和相外,其余的人不必让其知晓。免得办粮臣心有侥幸,彼此推诿,倒误了事。唉!臣真想随主挥戈西征,以此多余之躯捐命疆场,奈何时运不济,怕是难熬到那一天了!”说着周培公已是凄然泪下,注视着被风得一掀一动的窗纸,久久没再言语。
“才在!”满大雪的魏东亭应声而,甩袖打下千儿:“主有何旨意?”
“你不能在奉天多呆了。要尽快赶回江南,告诉你,海关税金要全用来买粮。回京后朕再给你旨意!”
起阿秀说的,葛尔丹就在准葛尔掘金矿,送了科尔沁王五万余两黄金,不禁心中一动,今晚回去就要询问此事。正要说话,士奇笑:“如今战国已去两千余载,情势大不一样。皇上乃天下共主,九州划一,政一门,怎么能和当日六国乌合之众相比?”
周培公默然良久,谨慎地选择着词儿说:“索相职在中枢,统军前敌,臣无把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