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的臣,要什么东西,只告诉朕!”说罢,带着侍卫们去了。
屋里只剩下了士奇和周培公。大约方才神耗得太多,周培公显得疲倦,脸上毫无血,却还勉招呼士奇就坐,又命人看茶。
士奇自己搬了把椅,坐近了周培公床前,笑嘻嘻说:“你不用张罗照应我,如今你是病人,我是郎中,请诊脉。”
周培公摆摆手,说:“先生何必客气,我是久仰你的大名了!我的病自己心中有数,治也罢不治也罢,只在两年之内了。”
士奇笑:“周郎何必英雄气短?你正在英年,往后日比树叶还稠呢!再说我奉圣命为你诊视,不看脉,怎么旨呢?”说着便搭脉。
搭脉归搭脉,士奇知,周培公不是一般的人。他既不同于愚昧无知的韩和,又不同于痴情忘我的苏麻喇姑。这位周培公,无书不读,学问渊博,能言善辩,又一正气。文能治国安,武能统兵杀敌。在大清的文武官员之中,他是惟一的文韬武略兼备,受皇上信任和重之人。在这样人的面前,自己那小聪明玩不转,而且,周培公自己就懂得医,你哄不了,骗不了,也唬不住他。诊完脉,便老老实实说:“培公兄,在真人面前,我士奇不敢说假活。你的脉象不好,已是病人膏盲。据学生看,此病非一般药能治,只有你自己振作神,以心法疗之,或许可见功效。你正在盛年,千万不要过于郁闷。”
“先生,你不愧是主跟前的人,用心如此诚恳,我岂能不激涕零。请回报主,说我定遵从你的嘱咐,安心用药调养,劝主不要以我为念。”周培公正说话间,忽然瞟见士奇腰中系着一条打满结的丝绦,他睛一亮,诧异地问:“先生,你腰间系的是什么,这可是不祥之。”
“哦…”士奇低看了看,笑:“这是内务府老何夫人临终给老何的,没人能解得开。我看着像玛瑙珠似的,人的,就佩上了,倒不知是不吉之。”
周培公伸枯瘦的手要了过来,在手里把玩着,这丝绦莹光明亮,鲜红鲜红的,像滴滴红泪串了起来。他漫不经心地说:“此名曰‘冤孽串’。据民间传说,死者心有怨愤,一日解不开,一日生魂不能超度。其实是死人自己和自己过不去。你说老何,哪个老何?”
士奇:“何桂啊…”士奇还待往下说,可周培公已是神情大变。脸上苍白得全无半血,伏在枕上息着,似乎在制压抑着内心极度的激动。士奇忙起问:“培公,怎么了,你上很不好吗?”
“没,没什么…不知怎的心里一阵发慌…看来这位夫人的结要由我来解了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