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琅了,没有说话。
姚启圣呕吐得脸发白,还在勉撑持着:“施兄,鹿耳门不涨,船是靠不上去的!还得设法诱他们来…才成啊!”陈蟒迈一大步:“军门,标下愿率一支舰队前去诱敌!”
施琅的话刚落音,却听一声大叫:“军门!”
,看来还有一场恶战啊!”吴英捧着茶碗笑了笑,:“军门不必焦心,我愿为前锋,到鹿耳门冲滩!”
施琅站在甲板上,观察着鹿耳门守军形势,果断地说:“这样等下去不行!风这么大,一两天内停不了。不能再等了,今明两天必须破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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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启圣忙问:“搁浅了呢?”
姚启圣格格一笑,说:“这件事施兄不必担心,他的功名事业都在你上,怎么会得罪你?只怕他疑心我在里挑唆,我此番跟着你,也有避祸之意呀!”
两天之后,二百五十艘战舰补足了柴炭、粮米和淡,起锚直抵鹿耳门。鹿耳门乃澎湖列岛南的一个大岛,是通往台湾北门港的要冲。岛上连营结寨,鹿砦架,加之岛屿四周暗礁密布,十分险要。施琅的舰队在离鹿耳门港半里远的地方抛锚扎营,千方百计地引诱刘国轩战。可是刘国轩只是死守在岸上用火弹、火箭向海上猛,他那剩余的一百来艘战舰都躲在港湾里死也不肯来。
“不不不,你怎么行?我和刘国轩他们都是熟人,多年来大家咬着牙等着碰面儿。我亲带旗舰佯攻冲滩,肯定能诱他战!”
“军门!我是扛大活的,从小没吃过一顿饱饭,受了工多少气!原在紫禁城修太和殿,皇上抬举我来,并不是我有什么文才或者比别人聪明,是瞧着我有把气力,不为国效力岂不可惜了。如今这模样儿回去,我羞也羞死了!我,我怎么跟皇上说呢?说我丢了自家的船,躲到敌人的船上?说我跟弟弟比赛,弟弟舍命救了我,我却连仇也不报,回去逃消闲?说我杀了不少贼,可我船上的弟兄都阵亡了,让我去独自领赏吗?…”
又僵持了一天,海上天气突然变化,刮起了大风。海风卷起丈余的狼排击着寨。多年的老兵都了船,有的船被炮火打穿了箱,情势显得对施琅十分不利。
“军门,要说到伤,您不也是…唉,别说这些了。军门既知我受恩重,就该让我见了万岁爷有话说!”
施琅见这大汉动了真情,动得站起来,长长地叹了气说:“唉,你的事皇上跟我提起过。我知你受恩很,此刻又觉得欠了别人的情义债——可你的伤我瞧了,用不得力的呀!”
姚启圣睛被海蜇得通红,显得很疲倦,来说:“如今不能立即打。自古杀人一万,自损三千。我军士气虽,也疲累得很了。从这里到鹿耳门虽然只一天的路,但天气变化无常,粮、淡也要补充一下。”
三个人都是一怔,施琅忙叫蓝理坐下,着他的肩说:“好兄弟,你怎么来了?——刚才不是叫你好生躺着休息么?——谁说你没有功劳?若不是你在前边拼死抵挡,我的旗舰也要和敌人白刃格斗呢!你杀了那么多敌人,又夺了他们的先锋舰,这就是功!蓝理兄弟,你受这么重的伤,就是铁人也得焊一焊呀!”
吴英笑:“禀大人,小将刚才接到探报,李大人已将粮督运上船,大约明日就会送来的。”
众人顿时大吃一惊,姚启圣:“施琅兄,你是主帅,怎能轻离帅位,要去我去!”
吴英和陈蟒,同时单膝跪了下去:“大帅!”
施琅咬牙思忖了一下,断然说:“不,此次诱敌,我非亲自不行。传令,从现在起,到我回来之前,全军由姚启圣指挥!”
施琅睛一亮:“哦!李光地此番功劳不小!唉,当初他一来,我就让他下不来台,如今想想倒有后悔。”
蓝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闯了来。因为失血多,他的脸白里泛青,肚上裹着布,鼓起老,但神仍然健旺。蓝理叫了一声,上前施礼:“我还没有方寸之功,怎么就要打发我回去?”
“我已经想到了。如果不搁浅,我们上岸就能占一块立足之地,向刘国轩攻;如果搁浅,刘国轩就会派舰围攻我船。那时你们就可截断他的后路,他就只有投降了!”
姚启圣这话说得很刻。历朝历代,都是有人在前边打仗,有人在后边邀功;有人了死力,讨不了好,有人站在岸边看闹,还专门挑病。姚启圣对这一看得很透,与其跟着李光地坐镇福州和他争这个后勤支援的功劳,还不如跟着施琅上前线卖命呢。至少,将来李光地不会妒忌他,陷害他。施琅听了,也是满腹慨:“唉,启圣兄,你的书没有白读。我算真服了你了。既然李光地送来了给养,就让他们把伤兵运回福州。蓝理一定要尽快送回去,他今天打得太苦了!”
姚启圣的声音微微颤抖:“施兄,难非得你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