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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周纪五(10/10)

事中唐镐鼓励迁都,于是命令照都城的制来规划豫章。

唐自淮上用兵及割江北,臣事于周,岁时贡献,府藏空竭,钱益少,价腾贵。礼侍郎钟谟请铸大钱,一当五十,中书舍人韩熙载请铸铁钱;唐主始皆不从,谟陈请不已,乃从之。是月,始铸当十大钱,文曰“永通泉货”,又铸当二钱,文曰“唐国通宝”,与开元钱并行。

南唐自从惟上动用军队和割让长江以北土地,向后周臣服以来,每年时上贡献,国库储备空虚耗尽,钱币越来越少,而价猛涨。礼侍郎钟谟请求铸造大钱,一当五十,中书舍人韩熙载请求铸造铁钱;南唐主开始都不采纳,钟谟陈述请求不止,于是听从。当月,开始铸造一当十的大钱,钱上文字为“永通泉货”,又铸造一当二的钱,钱上文字为“唐国通宝”,与唐开元钱同时通行。

[19]八月,戊,蜀主以李昊领武信节度使,右补阙李起上言:“故事,宰相无领方镇者。”蜀主曰:“昊家多冗费,以厚禄优之耳。”起,邛州人,直,李昊尝语之曰:“以之才,苟能慎默,当为翰林学士。”起曰:“俟无,乃不言耳!”

[19]八月,戊(十五日),后蜀主任命李昊兼领武信节度使,右补阙李起上奏说:“旧例,宰相没有兼领方镇的。”后蜀主说:“李昊家有许多零碎化费,只是藉以增加俸禄优待他罢了。”李起是邛州人,生耿直,李昊曾经对他说:“凭你的才能,如果能谨慎沉默,应当翰林学士。”李起说:“只有等我没了,才能不说话。”

[20]庚寅,立皇弟宗让为曹王,更名熙让;熙谨为纪王,熙诲为蕲王。

[20]庚寅(十七日),后周恭帝立皇弟柴宗让为曹王,改名为熙让;封柴熙谨为纪王,柴熙诲为蕲王。

[21]九月,丙午,唐太弘冀卒,有司引浙西之功,谥曰武宣。句容尉全椒张洎上言:“太之德,主于孝敬,今谥以武功,非所以防微而慎德也。”乃更谥曰文献;擢洎为上元尉。

[21]九月,丙午(初四),南唐太李弘冀去世,有关官员引举他浙西的战功,将谥号定为武宣。句容县尉全椒人张洎上奏说:“太的德行,主要在于孝敬,如今却据武功而定谥号,不符合防微杜渐而注重德行的原则。”于是改谥号为文献;提升张洎为上元县尉。

[22]唐礼侍郎、知尚书省事钟谟数奉使周,传世宗命于唐主,世宗及唐主皆厚待之,恃此骄横于其国,三省之事皆预焉。

[22]南唐礼侍郎、知尚书省事钟谟多次奉命使后周,将后周世宗命令传达给南唐主,世宗和南唐主都厚待他,钟谟仗恃这些在国中骄横跋扈,尚书、中书、门下三省事务都加预。

文献太总朝政,谟求兼东官不得,乃荐其所善阎式为司议郎,掌百司关启。李德明之死也,唐镐预其谋,谟闻镐受赇,尝面诘之,镐甚惧。谟与天威都虞候张峦善,数于私第屏人语至夜分,镐谮诸唐主曰:“谟与峦气类不同,而过相亲狎,谟屡使上国,峦北人,恐其有异谋。”又言:“永通大钱民多盗铸,犯法者众。”及文献太卒,唐主立其母弟郑王从嘉,谟尝与纪公从善同奉使于周,相厚善,言于唐主曰:“从嘉德轻志懦,又酷信释氏,非人主才。从善果敢凝重,宜为嗣。”唐主由是怒。寻徙从嘉为吴王、尚书令、知政事,居东。冬,十月,谟请令张峦以所兵巡徼都城。唐主乃下诏暴谟侵官之罪,贬国司业,饶州,贬张峦为宣州副使,未几,皆杀之。废永通钱。

文献太总理朝政时,钟谟请求兼任东官职没得到,于是荐举与他相好的阎式为司议郎,掌握各个门奏报文书。李德明之死,唐镐参预其中谋,钟谟闻悉唐镐接受贿赂,曾经当面质问他,唐镐很恐惧。钟谟与天威都虞候张峦亲善,多次在私宅中屏避他人谈到半夜,唐镐对南唐主说他们的坏话:“钟谟与张峦的气质族类不同,但来往非常亲密,钟谟多次使中原,张峦是北方人,恐怕他们有不同寻常的谋。”又说:“‘永通泉货’字样的大钱民间有很多人伪造,犯法的人不少。”到文献太去世,南唐主准备立他同母弟郑王李从嘉为继承人,钟谟曾经和纪公李从善一同奉命使到后周,相互关系厚友善,钟谟对南唐主说:“李从嘉德行轻浮志趣懦弱,又酷信佛教,不是当人主的材料。李从善果敢决断、凝炼持重,应该继承人。”南唐主因此发怒。不久改封李从嘉为吴王,尚书令、知政事、居住东。冬季,十月,钟谟请求命令张峦率所军队巡逻京城。南唐主就下诏书披钟谟越职侵权的罪状,将他贬谪为国司业,放饶州,贬谪张峦为宣州副使,不久,将他们都杀了。废止永通钱。

[23]十一月,壬寅朔,葬睿武孝文皇帝于庆陵,庙号世宗。

[23]十一月,壬寅朔(初一),后周在庆陵安葬睿武孝文皇帝,庙号为世宗。

[24]南汉主以中书舍人钟允章,藩府旧僚,擢为尚书右丞、参政事,甚委任之。允章请诛法者数人以正纲纪,南汉主不能从,宦官闻而恶之。南汉主将祀圜丘,前三日,允章帅礼官登坛,四顾指挥设神位,内侍监许彦真望之曰:“此谋反也!”即带剑登坛,允章叱之,。彦真驰,告允章于郊祀日作。南汉主曰:“朕待允章厚,岂有此邪!”玉清使龚澄枢、内侍监李托等共证之,以彦真言为然,乃收允章,系章楼下,命宦者与礼尚书薛用丕杂治之。用丕素与允章善,告以必不免,允章执用丕手泣曰:“老夫今日犹几上耳,分为仇人所烹。但恨邕、昌幼,不知吾冤,及其长也,公为我语之。”彦真闻之,骂曰:“反贼使其报仇邪!”复白南汉主曰:“允章与二共登坛,潜有所祷。”俱斩之。自是宦官益横。李托,封州人也。

[24]南汉主因中书舍人钟允章是藩镇府第的旧日幕僚。故提升他为尚书右丞、参政事,十分重用他。钟允章请求诛杀扰法令者多人来肃正朝廷纲纪,南汉主不能听从,宦官听说后憎恨他。南汉主准备在圜丘祭天,祭祀前三日,钟允章带领礼官登上祭坛,四观察指挥安设神主牌位,内侍监许彦真望见此情说:“这是谋造反啊!”立即带着剑登上祭坛,钟允章叱责他。许彦真飞驰,报告钟允章准备在祭天的日发动叛。南汉主说:“朕待钟允章优厚,岂能有这事情!”玉清使龚澄枢、内侍监李托等人共同作证,认为许彦真的话是对的,南汉主就拘捕钟允章,关押在章楼下,命令宦官和礼尚书薛用丕共同审讯他。薛用丕平素与钟允章友善,告诉他必定不能免死,钟允章抓住薛用丕的手泪说:“老夫今日如同案板上的罢了,本该被仇人所宰割烹煮。只恨钟邕、钟昌年纪幼小,不知我的冤屈,等到他们长大了,您替我告诉他们。”许彦真听说这话,骂:“反贼还想让他的儿报仇呢!”便又禀告南汉君主说:“钟允章同他两个儿共同登上祭坛,暗中有别的祈祷。”于是将他们全都斩首。从此宦官益发骄横。李托是封州人。

辛亥,南汉主祀圜丘,大赦。未几,以龚澄枢为左龙虎观军容使、内太师,军国之事皆取决焉。凡群臣有才能及士状或僧可与谈者,皆先下蚕室,然后得,亦有自以求者,亦有免死而者,由是宦者近二万人。贵显用事之人,大抵皆宦者也,谓士人为门外人,不得预事,卒以此亡国。

辛亥(初十),南汉主在圜丘祭天,宣布大赦。不久,任命龚澄枢为左龙虎观军容使、内太师,军队国家的事情全取决于他。凡是文武百官有才能的和士第一名、或和尚士谈得来的,都先下到施刑的蚕室,然后才能用,也有自行阉割来请求用的,也有赦免死罪而接受刑的,因此宦官接近二万人。尊贵显赫当政的人,大多是宦官,称读书人为门外人,不得参预政事,结果南汉因此亡国。

[25]唐更命洪州曰南昌府,建南都,以武清节度使何敬洙为南都留守,以兵尚书陈继善为南昌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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