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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(1/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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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
之后,龙卧亭、贝繁村,还有警官们,全都陷入了一片混luan之中,情况非常严重。

首先是三位警官,不知dao是不是得了忧郁症,全都变得像是哑ba一样,看到我们也没有笑脸,只会朝我们点点tou,即使我们主动和他们说话,也ding多点tou或摇tou相应。

村人们呢,在此之前还偶尔会和龙卧亭的犬坊家往来,但现在则完全不靠近此地一步,即使是对我们这zhong住宿的客人,也一样避之唯恐不及,如果在路上看见我们,村人就会在远chu1绕dao而行避开。在我去邮局付邮资的路上,就碰到了这样的情形,好像我得了会传染的不治之症一样。受到这样的待遇,让我觉得很不舒服,在我第一次碰到这zhong情形时,gan受尤其shen刻。

还有一件事应该要大书特书一番,就是我好像又看见上次那个亡灵,只是这次,我不是直接看到他,而是在犬坊ju子被杀的那间“四分板之间”的芦苇草帘门中,看见了模模糊糊的人影,还有像是cha在tou上的手电筒灯光,左右摇晃着。光一下子就熄灭了,就我所观察到的,并没有人从“四分板之间”走到走廊上。

第二天吃早餐时,我问过其他人,但是前一晚并没有人进入“四分板之间”zuo一些奇怪的事。这么一来,应该就是亡灵了吧!

留金八十次的尸ti被发现的两天后,大家决定要为留金八十次、犬坊ju子和仓田惠理子举行联合葬礼。听说,菱川幸子的遗ti由她的父母、兄弟到贝繁警署领回,开车载回京都的家,当时菱川家的人并没有来龙卧亭打声招呼。小野寺锥玉已经在津山办完葬礼,中wan晴mei则在贝繁的家中举行葬礼(在没有遗ti的情况下)。犬坊夫妇虽然有参加中wan小姐的葬礼,但好像备受冷落,这告诉我们,因为这次的事件,犬坊家的chu1境已经如坐针毡。

因为这样的情况,犬坊ju子的葬礼也没有在龙卧亭盛大举办,应该是担心村子里没有半个人会来吊唁吧!而留金的亲兄弟也都过世了,没有人会来参加他的葬礼,所以决定干脆在村子外的火葬场将三人一起埋葬,葬礼的费用也全bu由犬坊家负担。

一方面是因为三个人都是同一事件的牺牲者,另一方面,贝繁村之前好像也有过相同的案例,虽然我们看起来是有点奇怪的联合葬礼,但贝繁村的人反而比较能够接受。葬礼还是很hua钱的,听说仓田家并不是很富裕的人家,对于丧葬费由犬坊家负责的提案,也认为这在dao义上是理所当然的。

从四月七日起,三人的棺材就安置在贝繁村外,离橘暗渠较近的一个叫zuo棚藤的地方,准备第二天合葬,那里有座火葬场的休息室,他们计划将休息室zuo为联合葬礼的会场。龙卧亭在村子里已是恶名昭彰了,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,可想而知,会来吊唁的人应该是寥寥无几。

葬礼当天早上,我赶着zuo纪录,我想如果有需要的话,还要再复印寄给远在奥斯陆的御手洗。上一封信,只写到仓田惠理子的死,寄chu那封信回到龙卧亭之后,犬坊ju子就被杀了。写给御手洗的信里,并没有提到ju子的死,之后还找到了留金八十次上吊的尸ti,这个御手洗也不知dao。

葬礼当天早上,我原本想找适合丧礼穿的衣服,但是chu门在外,gen本没有带这样的衣服在shen上,只能尽量穿黑se的衣服了。我只有一件mao衣,再穿上西装ku,而不是niu仔ku,除了犬坊家的人以外,其他人的chu1境好像都和我类似。

有火葬场的棚藤离龙卧亭相当远,对都市人而言,应该是要坐车的距离,但是因为很难借到可以容纳所有人的车子,而且那个距离也不是远得无法走到,所以,在吃过早餐后一个小时,大家便慢慢沿着苇川往葬仪场走。

那天是yin天,加上是要去参加葬礼,每个人的心情都是非常苦闷的。我和守屋、坂chu走在一起,我们的话都很少,因为完全无法了解真相,所以大家都对案子的情况gan到绝望,而且已完全厌倦讨论了。一来是没有新的资讯,二来自己也没有新的推论,所以大家都默默地走着。

途中,我们经过了橘暗渠的旁边,我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,和我想像的还是有点不同。橘暗渠将苇川的水引入后,在与苇川的jiao接chu1设置水门,这点和我想的一样,但是,引进来的水就像河水一样,liu到附近的水田,而水池就位在河的入口bu分。面向田地的水路变成了隧dao,从水池的边缘潜入地底下,隧dao口设置有金属栅栏,以阻挡大型垃圾侵入,所以人也进不去。总之,这里给人的印象就是guan溉用水路的一bu分,不像是水池。

水池看起来不是很干净,水面上漂浮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木板、黑se的发泡苯乙烯,不知dao该把尸ti丢到哪里去的人,会想到这里也是理所当然的。周围用石墙围起来,也有一bu分是guan水泥的。旁边低于水面的dao路一带有一些草地,这个bu分的岸边钉入了一整排圆木,以防止土石liu入。水面很宽广,应该有学校比赛用的游泳池那么大吧!

站在岸边放yan望去,四周都是水田。但苇川对岸就是山坡,竹林一直延伸到岸边,在河川东边展开的水田,因为是在山区,所以并没有那么宽阔,约在五十公尺的前方就已经碰到山bi了。南北向狭长的水田,主要沿着苇川的东岸,细细长长地延伸着。dao路也是沿着苇川而建,但右边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小径岔chu,穿过水田往前延伸,好像一直通往散落在山脚的农家,我仔细一看,每hu人家的屋前bu停了一辆轻型汽车。

经过橘暗渠后,我们仍继续往前走,我们已经沿着苇川走了一小时。里mei走在前面,走入一条我刚刚说的往右边的小径,朝右边的山脚走,我看见山里有一个ju大的烟囱,和用砖块堆砌而成的火葬场。当我们到达之后,我看见建筑wu是建在被竹林环绕的空地上,那块地没有铺柏油,上面纵横jiao错着被汽车lun胎辗过的痕迹。但是当天早上,建筑wu对面的宽广空地上只停了两辆轻型汽车,我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这辆车。

火葬场是个yin森森的建筑wu,我们沿着建筑wu慢慢绕到后面去。走在竹林低垂、沿着建筑wu而建像是小巷的路上,一绕到后面,chaoshi的泥土味和植wu香气就越来越重,我还闻到了看见亡灵那天晚上所闻到的独特火葬场味dao,虽然是若有似无的。

休息室的入口就在附近,摆放了好几个葬礼用的黑白hua圈,即使是三个人的联合葬礼,hua圈的数目还是寥寥可数。入口有好几扇镶了玻璃的木门,已经被集中推到左右两侧,使入口显得很宽敞。一走进去,正前方就是盖着白布的祭坛,上面放了棺材、白hua还有三张遗照,但是,我注意到门上的玻璃破了一片,觉得莫名的忐忑,要举行葬礼这zhong严肃仪式的地方,玻璃居然会破了一块。

被布置成葬礼会场的火葬场休息室,有着漆黑冰冷的地板。当我们一行人鱼贯进入时,我还清楚记得我们和先到的人打招呼时的诡异气氛。所谓先到的人,就是之前的三名警官和犬坊夫妇,他们和穿着灰se衣服的火葬场guan理员站在一起,表情严肃地jiao谈着。我一看左右两边,上次看过的监识人员又来了,或蹲或站的不停忙着,在停车场看到的车子好像就是他们的。

我和坂chu一边和他们点tou打招呼,一边靠近福井他们说话的圈圈,警官们也应付似的对我们点个tou,然后就不看我们,匆匆忙忙地走到外面去,好像要离开的样子。我觉得很不安,想问田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但他没有看我的脸,默默地跟着上司走了。

“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坂chu说,并将手搭在一脸茫然的犬坊一男肩上。

“啊?喔!”犬坊一男终于回过神来了。

“怎么了?发生了什么事?”

“不,没有什么啦。”犬坊好像很心烦的说。

他慌慌张张的四下张望,到底在看什么呢?原来,他是在意从刚才就一直默默认真工作的监识人员,我觉得犬坊一男这样的举动很不寻常。

“你来这里一下,麻烦请过来一下。”犬坊好像还有话要说,便靠近摆放在白布上的三ju棺材。

我看见棺材的表面覆盖了一层像是沙子的东西,变得又黑又脏,犬坊一男不断用右手指着棺材盖上的小窗,我和坂chu便凑过去往里面一看,只看见很多juhua,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。我们旁边还有阿通母女和里mei,她们也跟着我们一起往小窗看,二子山父子和守屋也学我们zuo相同的动作。我和坂chu又去窥看另外两ju棺材,其中一ju棺材的小窗是关着的,所以我们便将小窗盖hua开,往内看,但也只看到juhua,窗盖和窗hu的四周也是又黑又脏。

“这个也只看到hua。尸ti呢?”坂chu说完后,犬坊很快回答:“被偷走了。”

我们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,异口同声的发chu“啊”的一声,震撼了整间休息室。阿通的小孩虽然不懂,但也学大人发chu叫声,监识人员听到我们发chu的声音,也立即转过tou来看看我们,但又立刻继续工作。

“有人打破那个玻璃,撬开那扇门,将三ju尸ti从棺木中偷走。”犬坊的声音里听得chu他受到严重的惊吓,我们也有相同的gan觉。

“这些黑se的东西是铝粉,是采集指纹用的,因为留金的尸ti已经放了很长一段时间,本来是不想让客人看的,但是现在尸ti不见了,连葬礼都无法举行。”犬坊一男说完后,我们全bu一脸茫然,不发一语。

“为什么尸ti又会被偷走呢?”坂chu双手抱xiong说着,但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。我已经厌倦这样怀着疑问、绞尽脑zhi思考的行为了,这个事件我是打从心底gan到不解。

“但是,尸ti可以这么容易就偷走吗?”坂chu说。

他的脸上有着愤怒,还写着“别再闹了!”的情绪。我可以ti会他的心情。

“不,这里的确有盲点。”坂chu说着。“在这zhongshen山里,不只是昨晚,警察平常gen本没有戒备,可能只有guan理员一家人住在这附近吧!门虽然有锁,但是锁很小,只要在半夜打破玻璃,就可以轻轻松松将锁打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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