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？也许土耳其人会说，欧洲早就是我们的手下败将。

第一章两海之聚第3节山（3）

傲慢至极的中国，其实从未有过对西方的优势或胜利。当然，这主要指力而言。中国在宏观的世界大局中，只扮演过和印度差不多的角。无疑对西方的连续失败，会给于民族心理以一印记。一度打垮了并征服了西方、给帝国主义和民主义以谈虎变的教训和永远的心理压力、甚至在一个时代使西方在文化上亦步亦趋的，并非中国或印度，而是穆斯林世界——前有先知缔造的阿拉伯，后有奥斯曼土耳其。

我只是不满侏儒的压迫。此刻这里空气清，大海在奏着历史之乐。因为柏柏尔小伙攀上了岩山，使过往的人们都着一丝微笑。我和他们一样，只喜朴素的历史。只喜——败使人痛哭，胜使人狂喜的历史。

我本不会鼓动背兴的民族主义。那歧视弱者的思想属于你们。
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，我变得厌恶历史。鬼知我怎么会毕业于历史系？前不久在新疆，看到博馆里陈列的尸，我这个前考古队员竟闭上了睛。

大海汹涌地猛涨而起，冲来岸边的白狼轰轰响着，狠狠砸着黑的礁石。

丰满盈的地中海，充斥着拥推着人的思路。我舍不得离开。谁知还能不能再看到一——令人鼓舞的地方呢？

作为山，直布罗陀和它的命名者很相象，都是年轻的儿。

山也有它的父亲。就譬如陀里格的统帅，是在中国不名的格里布（magrib，西方，日落之）方面的总督穆萨一样——陀里格山，也就是直布罗陀的父亲，是沉雄大的穆萨之山（Jabalal-Musa）。

穆萨山蹲踞于海峡的非洲一侧，隔海远望着它的儿直布罗陀。

从南岸，从被西班牙占据的休达发，穆萨之山近在咫尺。它不像直布罗陀那么显。它仰向天穹，不再顾念儿的前途。海峡的铅云在它半腰遮盖，雨帘挡住了它的襟膝。它的舒服地伸洛哥北叫Rif的崇山峻岭，不在意人们忘记了它的名字。

在吃饭的时候雨已经淅沥不止。我们说好一会儿去登穆萨山，可是谈话间雨下大了。海峡上暴雨倾盆。一霎间，连休达市街都混沌难辨。朋友取来车，人已浑。就这样，我盼望登穆萨山的愿望没能实现。

坐镇北非海岸的穆萨，在次年率大军西班牙。迎着世界史，他同样显示了自己的军事天才。他一路清扫陀里格绕开的据。在西班牙最大的城市维利亚，以及梅里达都发生了激战，但是结果无一不以穆萨的胜利告终。穆萨的主力在托莱多城下和早就到了这里的先锋队会师，他没有抑制住军人的嫉妒，鞭打了他认为是违抗了军令的陀里格。穆斯林的旗帜继续猎猎地向着半岛的北和东群山飘扬，越过要萨拉戈萨，一直到了法兰西领内的图鲁兹，震惊历史的才停下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