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济各,他使用了“伟大的”一语。而那时,不知何故我正把圣芳济各想像成天主教的苏菲。他的清贫形象,他的褐衣麻索,他的秃落,都和我心醉的伊斯兰神秘主义者不仅异曲同工,而且惟妙惟肖。
当然我已学会留意事情的复杂。谁知在雕像的背面,没有藏着针锋相对的故事!有时我甚至暗想,我永远不能对他们——发达列的文化,达到确的把握!也许我的异国随笔,不过是我即时心境的记录,以及我善意的愿望而已。
我怎能知圣芳济各会的暗?就如同伊斯兰学界,就算你啃完了一本弗莱彻的专著,你以为你就得到了火中之栗虎之么?…我不熟悉圣芳济各的“伟大”的初期,更不清楚他的“失败”但是我喜他如同圣徒的远影。维多利亚修士也一样,毕竟他的原则是新帝国主义战车无法逾越的障碍,如当路拦截的一座石敢当。
人类就沿着这些人的脚印步,毕竟第一步,是由他们迈的。
我每逢遇见合适的人,自然是基督教的信友,就朝他们打听圣芳济各。可是我那些朋友大都语焉不详。我还喜路过教堂时,就试着和神父攀谈。在圣斯安,我们几乎靠这样的攀谈,和一个斯克神父聊得两相满意。但这在中国不易:他们在和陌生人谈时,是敷衍的和警惕的。
渐渐地,遥远的圣芳济各成了我心里的一个情结。有时,电视里现了教堂或教士,别人正看情节呢,我却突然大喊:“看!圣-弗朗西斯科!…”
因为我看见了绳,那条教士腰上束着的、充当腰带和标志的绳。一定是他们:白绳,打着结,褐长袍…
还曾拜访过一个叫“小兄弟”的修会。他们也穿褐袍,被称为Capuchinos——这个词正是北京行的起泡咖啡的名字。神父自称他们与圣芳济各会类似,我却觉得绳系法似乎不同。
那天也没能畅谈:教堂正有一个集会,满街的白发老夫老妇,人拥人挤,我们要拜见的神父穿梭其间——还能指望谈什么呢?我坐在小兄弟会教堂的台阶上,消磨了一个冬日的下午。玻璃般的民主破裂了。暧昧的人主义呢,大概被忘掉了。所有的人,不怎么标榜民主的人都不吱声。一个新帝国,一个用原弹武装起来的新十字军,正在指鹿为,胁迫世界。
记得我无所事事,只呆坐着,盯着小兄弟会的屋。
在的尖上,一下午总是停着一只啄啄的鸽。谁知我的心思?谁理会我对他们——圣芳济各、明心、托尔斯泰的追究?这一杯Capuchino不喝也罢,满意的答案,怕要走一趟阿西西才能找到。那只鸽不时上十字架,又到一个褐衣教士的浮雕。我眺望着鸽,心里茫然若失。
SanFrancisco!…我暗自念叨着。不知为什么这名字惹我喜,它朗朗上,有一亲近的觉。
那天我还没有看到圣芳济各的雕像。
在萨拉曼卡找到雕像的那天,是在维多利亚修士之后。
第二章雕像孤单第8节雕像孤单(3)
(4)
圣芳济各很难找,最后发现,它躲在一个小小的公园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