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味儿的“寂”是否能准确地描述弗拉门戈。我想还该有更好的概念,它将不那么虚无,而是简单直截的。
“寂”的理解换回了好,使这片风土对日本微开一。于是日本人相信“寂”是通向理解的暗语。在这一上我不能苟同;我直觉地到——不是文化的语言问题,而是历史的苦难问题。
曾有一个声音,曾有一个灵,当它完全无意成为艺术的时候,它曾是境界最的艺术。弗拉门戈的拜尼亚(pe?a),既然它历史悠久,它一定就一路衍变而来。我怀疑它曾经是:当灵还没有被认艺术和商品时,它是——遭人歧视的家﹑添血迹的窟﹑哭喊上苍的场所。Pe?a是它的遗迹,保留了它拒否外人的戒条。
这么判断的唯一据,就是它那罕见的苦难主题。以蒙古苦歌(gaxiūdaō)比较,它太沉重了,苦歌的旋律比它完整。虽然只是周而复始﹑重复循环的两句,但还是有起承转合,用字也经过筛选。而弗拉门戈,虽然它也隐约呈双句的裁,但是它不受格式的拘束。它唱的是直截的东西——视觉,愿望。它的旋律就是咙和腔的抖动,就是吼喊的音频——这一和新疆的刀郎围唱很像。不过,刀郎的那艺术是宗教的,大家围坐成一个达依尔(圆圈),呼唤和赞真主。
Pena,pena…Diosmio痛苦…痛苦…我的主啊
Tengoyounagrandepena我有一个大的痛苦…
我听得目瞪呆。难歌能这样唱么?
我只是没有像一些人那样,打着哈欠走开。他们击掌合拍,为了唱来一个飞速下的音,彼此会意地庆贺。他们炫耀着技艺,用行云般的吉他铎盖,还有密集如雨的依莱的鞋跟声,度过节日般的时间。但他们在喊叫着苦难,奇怪的是,听众们都没有异议,都怀着同,和他们一块叹痛苦的真实。可能,这是世上最难解剖的音乐…
我总想摸到它的内心,听懂它的呼喊。我总觉得它在提醒人:别心,别离开,再多听一会儿。我向人请教,西班牙人摇摇说:歌就是那样。
“歌”究竞它在哪里?
它不借助艺术手段,它只一吐满腔的积怨。洛尔卡在格拉纳达,他与这些是否有过碰撞?他有过怎样的个人验?专家们没有留意。世间往往如此:诗人死了,再也无害,于是人们便把他挂在嘴上,显示人和博雅。对加西亚-洛尔卡的一致赞颂,或许也由于这个。谁都不会说:加西亚-洛尔卡最要的贡献,不在于他是一名好诗人和好剧作家﹑也不在于他收藏了和临摹了一些民歌;而在于他用现代诗的裁,又一次重复了弗拉门戈对苦难的呼喊。
这个重复,也许是一件大事。
第三章把心撕碎了唱第13节pena(圈)
后来我们又有几次听过弗拉门戈;每次都有所,也都多少获得了那幻觉。但是无论哪一次都取代不了科尔多瓦的印象。内行的人指说,上一次你看的是baile,这一次你见识的是cante。以后,你还会遇到真正的pena。
我们打听拜尼亚(pena)。